蒯越睁大了眼睛:“那我们是向城门方向布阵还是…………”
蒯恩沉声道:“抢占瓦砾堆,就是为了防城中的敌骑冲出的,我们大军转向迎敌,侧翼暴露,就完全要靠你们先行去预警了,敌军如果杀出, 那你们千万不要慌张,做出示警,然后迅速地回撤到大车之内就行,我这里会有办法应对的。”
蒯越不满地勾了勾嘴角:“原来是让我们去当侦察哨探啊,大壮叔啊,这是不是有点大材不用了, 我可是…………”
蒯恩大声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什么著名勇士,也不管你是不是想要立功杀贼,现在我们大军有危险,需要的是保护好侧翼,不给敌军突袭打垮,你是我的侄子,更是我的部下,必须遵我令行事,如果你这里出了差池,那我只能军法从事,听明白了吗?”
蒯越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畏惧之色,正色道:“得令,我会守好瓦砾一线的,呃,对了,大壮叔,那瓦砾下面我们的兄弟…………”
蒯恩摇了摇头:“现在已经没时间再管救人了,你需要做的就是防好,报信, 现在你是全军的眼睛, 得牢牢地看着城墙里的事, 其他的,与你无关,如果是有侧翼的敌骑袭击,我会助你守住的。”
蒯越沉声道:“得令!”紧接着,他一挥手中的长刀,对着身后的所部军士叫道:“儿郎们,随我前出!”
蒯恩的独眼,看着蒯越出阵冲向了那瓦砾堆顶,微微地收缩了一下,转而对着身后的军士们沉声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转向右侧,准备迎敌骑冲击!”
一个军士眨了眨眼睛,指着面前的这二十余辆加装了木板的辎重车,说道:“大壮哥,那这些大车要不要跟着转向?”
蒯恩摇了摇头:“不行,全指望着它们来防敌骑冲击呢,侧翼出城的敌骑是看得见的,可城中的铁骑, 是不可知的, 我让阿越他们出去预警也是为了争取时间,给我传令,结硬阵,放盾举槊,准备迎击敌军!”
身后的军士们发出一阵暴诺之声,转向举盾顶槊,转向了烟尘起处的侧翼,只留下百余名辅兵民夫,还留在二十多辆大车的后面,紧张地看向那冲向瓦砾顶端的蒯越等人。
广固,西门外。
一面“悦”字的金狼大旗,迎风招展,悦寿跨马横刀,立于阵前,在他的身后,一千多骑已经从城门那里奔出,百余骑仍然是马尾之上套着树枝,在来回乱跑,扬尘遮天,而千余骑青甲的骑兵,则如一片移动草原,而他们高举着的骑槊,又如一片密集的钢铁森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闪着绿色的光芒,顺着这烟尘,把一股绿油油的肃杀之气,吹向了两里之外的晋军步阵。
悦寿的眼睛轻轻地眯了起来,身边的副将合答儿说道:“将军,我们还在等什么,敌军正在列阵,现在我们的战士已经出来一半多了,完全可以直接突击了啊,要是等他们列好了阵,尤其是那些木甲怪物,转向我们这里,可就不好打了啊。”
悦寿摆了摆手:“不急,已经这样了,也不妨等他们再继续转向,最好是完全迎向我们,再进行冲锋!”
合答儿睁大了眼睛,一脸的疑惑:“这是为何?等敌军列好阵才冲?”
悦寿微微一笑:“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当年我的祖先悦绾大人,是怎么在邺城之战打败冉闵的吗?”
合答儿双眼一亮,说道:“想起来了,那一次,我们也是联军作战,我军,姚襄的羌军,还有石赵的兵马,三方合力,大破冉闵,他的十万大军给消灭一空,自己几乎是单骑逃回,从此我慕容氏燕国的威名,在中原无人不知,而那一战,正是您的祖先悦绾大人的杰作。我记得当时他也是跟我们现在这样,战马拖枝扬尘,虚张了声势,吓得冉军胆寒。”
悦寿点了点头:“你只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