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个还在架梯攻城的纹身吴兵,争先恐后地开始了爬梯冲城,十余条大汉紧紧地在底下扶着梯子,同时伸出一只手,挥舞着刀剑,发出战嚎,而五六个身形敏捷,如同苍猿的战士,则飞快地爬上了梯子,在同伴们的助威和鼓舞声中,拼命地向上爬。
第一个打头的纹身大汉,把大刀横着,咬在嘴里,头顶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嘴里发出着含混不清的声音,三两下,就爬到了梯子的一半,动作之迅速,让人目不暇接。
“忽冬”一声,一块大石突然从城头扔了下来,砸向了排第一个的这条大汉,他的冲击速度太快,甚至来不及躲闪,这一下,就把他的脑袋砸开了瓢,没有头盔掩护的他,直接就是脑浆迸裂,倒着落下了云梯。
而他的尸体落到地上的时候,周围的几个同伴甚至都没兴趣看他是死是活,把他的尸体向后一扔,不让他占着继续爬梯的通道,第二个,第三个军士,跟着就冲了上去。
城头探出了两三个身形,那是几个燕军的军士,手里高高地举着石块,看起来似乎是之前晋军攻城时投石车发出的大石,那种五六斤重,如西瓜大小的石头,这会儿成了守城方的致命武器,这几个人面目狰狞,双眼圆眼,举着石头就往下狠狠地砸去,嘴里还念叨着:“死吧,死吧。”
两三道寒光闪过,高举大石的燕军军士,喉咙的位置突然冒起了片片的血花,那是几道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中他们的喉咙,这几下飞刀出手,又稳又准,让这几个燕军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连人带石头,一起落到了城下。
五六个纹身吴兵发出一阵狂吼,冲上前对着这几个落城,早已经断气的燕军就是一阵狂砍猛剁,血肉横飞之际,还有两三个纹身大汉,没忘了把这几个燕军的头盔摘下,虽然只是普通军士所戴的皮盔,但也给他们向上抛去,已经爬到梯子一半的两个大汉伸手就接住,毕竟,有了第一个同伴给一石头开了瓢的教育,即使是这些死士,也知道,多点防护,就多点活下来的希望,没准活到战后,还能得到赦免和奖赏呢。
可是这几个军士一边戴头盔,一边继续嘴里咬着刀,单手向上爬,这些头盔他们甚至都不去继下端的索扣,只是套在脑袋上,为的也许只是防一两块小石头的砸击。
第一个纹身大汉已经爬到两丈左右的高度了,高城墙的顶头还有不到一丈的距离,他越爬越兴奋,甚至开始发出新一轮的狂吼:“鲜卑我儿,爷爷来也!”
可是,两根长长的东西,带着两股叉头的分歧,从城头冒了出来,直接顶在了云梯两边的长杆之上,紧接着,那已经爬了六七人的云梯,就开始向后仰去,底部的十余条大汉,拼了命地想要稳住云梯,可仍然对付不了物理学的基本原理,这云梯,不可避免地给推离了城墙。
梯上的军士们,大叫着向着侧面跳去,从一两丈高的地方落到了地面,只有最上面的那个戴头盔的兄弟,径直地向后摔了个四仰八叉,如同一个人肉炸弹,还把梯底的五个军士,一块砸倒,摔成了一堆,尘土飞扬,伴随着骨折筋断的声音以及闷哼声,紧接着,那部推倒的云梯狠狠地砸在了这摔成一团的六个人身上,让他们再也难以动弹了。
城墙之前三百步,沈林子的眉头紧锁,看着城头的攻防战,从他的这个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城头是有几十名燕军军士,六七人一根地扛着一丈多长,大腿粗的一根圆木,这木头的顶头装头两股分叉的戟头,类似放大版的取衣杆,把那云梯推倒的,正是此物。
沈田子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咬了咬牙:“这些狗日的燕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我们只有一部云梯上墙,他们对着这梯子推倒就行了。这些个北海军士,也不知道跑的快点,全在后面看戏呢。”
沈林子摇了摇头:“对他们,不能太指望,只可惜我们的这百余家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