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超石叹了口气:“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荆州那里的战况如何,如果卢循他战事不利,也许不会过来跟你会合,而是要你去助他打江陵。”
徐道覆勾了勾嘴角:“我不过是带了始兴的兵马,不过三千人左右,加上数千江州几个山寨的大股叛匪山贼,就消灭了何无忌的五千北府军主力。卢师兄可是手握重兵,有上万的神教弟子,还有两三万的俚僚蛮人,打个湘州,又怎么会有什么意外呢?”
“这几天来,卢师兄的主力横扫湘南地区,桂阳,长沙,武陵,零陵诸郡,几乎是望风而降,只有打巴陵这个湘南的晋军粮仓时,还遇到了点抵抗,驻守那里的三千晋军,多是以前荆州军的主力,与那些一触即溃的州郡民兵相比,还是要强那么一点的,不过,当卢师兄把何无忌的首级,还有十余个战死的江州军将校的首级堆在巴陵城前时,他们也放弃了抵抗,直接投降了。”
朱超石的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他赶紧挤出一丝笑容:“何无忌可是纵横天下数十年的北府大将,京八党的三巨头之一,他的死,会摧毁整个荆州的晋军士气,毕竟,刘道规在荆州的实力,还不如那何无忌的江州军团呢,毕竟江州兵马是为了讨伐岭南作准备的,核心的五千人马可是战斗多年的北府老兵,若不是这回在水上把他们消灭,放到陆地上打,还真的不好对付,何无忌刚勇有余,谋略还是不足,终有此败。”
徐道覆微微一笑:“他虽然临死前杀了卢兰香,但他的首级可以让一座大城和粮仓不战而降,也算是扯平了,巴陵陷落的第二天,刘道规派来的援军才赶到,领兵的,可是那个跟你在北府军中同样齐名的后起之秀檀道济。”
朱超石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笑道:“檀道济?他不过是占了其叔父的光罢了,檀家三兄弟我还是了解的,檀韶和檀袛皆可称良将,而檀道济,平时喜欢夸夸其谈,但是没有真正地作为主将锻炼过,和那王镇恶一样,不过是一个参军而已,我并不觉得,会是真正的将才。反倒是在武陵那里的檀袛,跟着我师父打过很多仗,可以委以重任。为何刘道规不派檀袛前来,而是要让檀道济领兵呢?”
徐道覆摇了摇头,说道:“因为谯蜀出兵,攻打白帝城,白帝城正好益州刺史鲍陋病故,失了主心骨,守将温祚和时延祖又是互不服气,温祚率本部人马出城逆袭,结果被蜀军大将谯道福击败,白帝城的晋军就此失去了野战能力,只能困守孤城,蜀军日夜攻城,白帝城旦夕可破,迫于无奈,在十天前,身为武陵内史的檀袛就带领本部三千人马去援救白帝城了。”
朱超石长叹一声:“还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怪不得湘州的晋军不堪一击呢,那檀袛所部与巴陵粮仓的守军算是互为犄角,构成两大湘州部队的支撑点,若是檀袛一走,巴陵守军自然孤立无援,加上知道江州军队战败的消息,那就瞬间崩溃了,真的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败一处而毁全局啊。”
徐道覆的目光如炬,在朱超石的身上扫来扫去:“好像,你对神教的胜利不太高兴,反而是在痛惜晋军的失败?”
朱超石勾了勾嘴角,说道:“我毕竟长期身为晋将,当初江州和荆州联手布置湘州防线时,我也曾经和防守巴陵的赵尚,在武陵的檀袛,以及身在南康的我,联手进行过多次推演,怎么算起来这三足鼎立,互相支援,是万无一失的,就算一处遇险,也可另外两处收缩兵力防守,等江州的何无忌主力和荆州的刘道规大军来援,作为兵家,将军,徐大帅应该能理解属下现在的心情。”
徐道覆笑了起来:“当然理解,你好歹也是在这里经营了两年多了,固若金汤的防线,不到半个月就全部沦陷,而何无忌也兵败身死,自然难以承受这样的结果。不过,这不正好说明了神教这回的攻击,步步衔接,可称完美吗?”
朱超石咬了咬牙:“我们南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