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绍夫的眉头一皱:“将军,敌军的火箭不可能完全挡住,离得越近,给攻击的就会越多,一旦中的火箭多了,只怕湿草捆和牛皮也是挡不住火焰的,我们的船小,着了火就完蛋了,反正有水神队的潜入攻击,我们完全没必要这样硬冲啊,趁着距离还远,先撤吧!”
朱超石厉声道:“撤?就把二百多个兄弟扔水里不管了吗?你真的相信就这二百多人能在水底弄翻他们的整个船队?如果我们不全力攻击,吸引敌军的注意力,只要船底稍有异样,敌军会有办法反击的,再说现在我们是逆风,光靠划桨,根本跑不过顺风的敌军战船,与其给他们追死,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武绍夫,你只管传我的军令,要是再有动摇军心之举,我第一个斩了你!”
他说着,一把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五大三粗的武绍夫也是给他这种将军的威严所慑,那剑光在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闪闪,他咬着牙,说道:“既然将军下了严令,那我等冒死也会执行。”
他说着,向后跑到船舱的后部,打开后舱门,探出身子,掏出海螺就是一阵猛吹。
本来停下和减速的两翼的天师道战船,纷纷吹起号角回应,两侧的船桨再次翻飞,带起阵阵浊浪,而有两三条已经着火的战船,也顾不得再出去灭火,就这样象一团团的大火球般,飞快地向着排在前面的“过江龙”号冲了过去。
跟在这十条战船之后,南康民军的二十多条渔船,也在以他们最大的速度向着晋军的船队冲去,大概是看到了朱超石不抛下他们的举动,这些开始犹豫不前的人,也在纷纷上前,只是他们的装备远不如之前的那些天师道战船,既没有湿稻草,也没有生牛皮掩护,甚至船舱也不是全封闭的,那些散碎的石子,砸在他们的船上,把那乌蓬顶甚至是甲板,都打出不少小洞,一些浑身是血的战士,惨叫着落入江中,而更多没有落水的军士,也不想被动挨打,纷纷站到甲板之上,以手中的弓箭向着对面的战船射击。
只是他们跟敌船隔了足有三里之远,又是逆风,在这个距离,恐怕连胡藩,檀凭之这种绝世神箭手也不可能射中敌船,往往箭枝飞出四五十步,就无力地落在水中,甚至连那些还在向前冲击的天师道舴艋战船,都够不到呢。
过江龙号上,何无忌面带微笑,看着前方的战况,殷阐在一边喜笑颜开,指着一条正在起火,已经变成一个大火团,缓缓下沉的敌舰,说道:“这些妖贼虽然操船技术好,但还是不自量力,就这十条船就想冲击我们的船队,那是做梦,我们这样继续攻击,能把他们在靠近我们战船之前,全部焚毁或者是打沉,只怕我们前面的混江龙号上的布置,也是不用了吧。”
邓潜之附和道:“不错,镇南,我建议可以让前军的战船加快前出,让混江龙号停下来,不要让这些着火的敌船引燃我军的混江龙。那是为了炸掉敌军的主力,而不是这几个小毛贼的。”
张邵也点了点头:“看来这支敌军是想偷袭豫章的贼子,靠了一些在南康留下的渔船,就想再玩一次偷袭,他们以为我军不敢跟他们水面作战,或者是干脆把我们当成了运粮船队,这样也好,全灭了这股妖贼,也能打击他们的士气。”
何无忌哈哈一笑:“我现在还真的相信,是朱超石这个旱鸭子在指挥妖贼战斗呢,他果然是投降了妖贼,又想要急于立功,就企图靠着妖贼会操船,打一个突袭,夺我旗舰呢,你看那后面的船就差了很多,恐怕多半是跟着他一起叛降的南康州郡兵,而老妖贼不过是冲在前面的十余船罢了。给我下令,不许打朱字旗号的那条船,我要生擒朱超石,其他冲击的贼船,不许接近混江龙,全给我在路上就摧毁掉!”
传令兵迅速地把他的命令下达,而何无忌看了一眼身后,与自己的三十多条战船拉开了一定距离的百余条后军舰只,说道:“传令中军后军,拔锚继续前进,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