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愉突然大叫起来:“等等,就凭这一个地洞,就能定我的罪吗?骆家买了我们家在外面的分宅,有地道相连,这种情况在京中的世家几乎家家都有,连皇宫都有秘道,难道你也能说陛下与外人交通吗?”
说到这里,王愉兴奋了起来,一下子从地上坐直了身子:“就是你刘裕,当初好像也是走地道进过皇宫吧,对,就是先帝驾崩前的那个夜里,你直接就钻地道跑到了中书省,啊哈,那天晚上很多人都看到的,你可以钻地道进皇宫,那我家留了条外来的地道,就是我结交匪类的证据了?”
刘裕冷冷地从怀里拿出几页状纸,在王愉面前晃了晃:“这是骆冰的证词,里面把如何受你指使去用无效铺子契约诓骗谢停云,如何受你指使上门勒索敲诈,夺人产业,如何为你找到姚二毛一伙凶徒上去灭门纵火,如何最后按你的吩咐在城西郊外小枫林伏击姚二毛灭口,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这上面,铁证如山,你别想抵赖!”
王愉突然双眼一亮,大声道:“如果是铁证如山,应该是朝廷派官差来讯问,是京兆尹,啊不,我是现任高官,应该是廷尉来办这个案子,刘裕,你带着一帮军汉上门来见人就杀,这是,这是私刑!”
刘裕哈哈一笑:“私刑?你指使骆冰上门勒索,指使姚二毛杀人焚尸的时候算什么,这天下只有你们这些世家老爷可以动私刑,别人就不可以了?”
王绥叫了起来:“你,你身为朝廷大将,重臣,知法犯法,你,你不能这样!”
刘裕转过身,走到了王绥的面前,他向丁旿使了个脸色,丁旿一把抓着王绥的头发,把他从地上提溜了起来,可就算他站着,也在高大魁梧的刘裕面前,如同一只小鸡,得极力地抬高头,才能仰视刘裕的脸。
王绥一看到刘裕那毫无生意的眼睛,刚刚鼓起的一点气势,一下子又泄了,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想做什么,我,我是荆州刺史,你不可以…………”
刘裕伸出了那蒲扇般地大手,只一合拳,一股骨节作响的声音,如爆豆一般地在王绥耳边响起,而隔着盔甲,也明显可以看到他胳膊上的肌肉块子在隆起,刘裕轻描淡写地说道:“沙包大的拳头,蒲扇般地巴掌,你有没有见过?”
王绥一句话也不敢说了,而王愉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刘裕,你,你要是敢殴打朝廷高官,世家子弟,我,我会联合所有世家,一起,一起参你…………”
刘裕突然大笑了起来,一股气劲,猛地向周围勃发,震得王绥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而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如同流星闪电一样,在他的面前飞来,他甚至来不及惊呼,这一拳,就似那雷神之槌,重重地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下,王绥只觉得整个脑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巨大的痛苦,伴随着耳边的轰鸣和眼前的金星一起袭来,似是繁星点点,挂在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又瞬间变成一片血色,又似那佛家道场,万般法器,鼓啊,钹啊,在耳边齐鸣,他只觉得头象要爆炸一样,巨大的压力让他不自觉地张开了嘴,但只一张嘴,就感觉有十几样东西,从嘴里掉了出去,而整个口腔,似乎都变得一片空荡,劲风从这个大口子直灌进自己的内腑之中,咸咸的液体从自己脸上的每个孔洞之中向外喷射,他的脑子都来不及转动,就一片空灵,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刘裕一拳直接把王绥就这样打晕,他的拳背之上,甚至还嵌着王绥的那颗板牙,丁旿哈哈一笑,看着脸已经给打得变了形状,整个面门向内陷进去,七窍都在流血的王绥,说道:“寄奴哥,你这一拳太猛了吧,这小子怕是要给你直接打死了。”
刘裕若无其事地松开了拳头,手背上的那颗门牙应手而落,他也不管王绥是死还是活,转过头,对着又已经给吓得瘫软在地,不停发抖的王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