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拿起剪刀,就对着一个凭她一双小手解不开的结剪了下去。
一只手掌不知从何而来,握住了她的剪刀。
温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娃娃,你这样做不好。”
尚算灰暗的夜幕下,孙缘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手给吓了一跳,她刚要惊叫,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惊恐地回头,身子却是没有跟着转过来,居然是连脚步都被禁锢了。
可在看清来人的相貌之后,孙缘又是不那么惊惧了。
到底只有七岁,又是女娃,天生地以貌取人。
只见来人的一只手握住她适才受惊已经松手的剪子,却是不见另一只手,只有一只袖子空荡荡的。
来人面白无须,锦衣夜行,看不出年纪,但是有几分慈眉善目,叫人见之心生亲切。
刘传玉走到她面前,不叫她一直别着头,微微弯腰,温声细语道:“娃娃,你别乱叫,我让你动唤,好吗?”
孙缘眨巴眨巴眼睛,然后讷讷点头。
刘传玉面带几分笑意,也就收回了气机。
孙缘发现自己恢复了自由身,当即扯着嗓子就要大喊起来,同时脚步不停,想要逃离。
刘传玉一脸无奈,只能又把孙缘禁锢起来。
他叹了口气,说道:“娃娃,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呢?”
孙缘看着刘传玉那神仙般的手段,终于是害怕起来。
不过这次她已经连颤抖身子都做不到了。
孙缘心中一片混乱,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是什么神仙戏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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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仿佛要从喉咙跳出来,身体却无法动弹,也不能张嘴,身体里好像装了一只野兔子,上蹿下跳,却是无法跳脱。
她曾经也养过一只兔子,是从菜市买来的小野货,爷爷告诉她野兔子不好养,脾性大,要么吃了,要么放了。
她偏不听,就执意要养,就把它关在笼子里。
每次自己靠近笼子,兔子就上蹿下跳,也不吃不喝,没过了两天就死了,爷爷说可能是饿死的,也可能是气死的。
为这事,她和爷爷置气好久。
孙缘的喉咙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惊恐地望着刘传玉。
刘传玉讲道理道:“你爷爷明明都答应人家不去动树上的那些结了,也收了人家的银子,你也开开心心吃了一顿炙子烤肉,现在怎么就出尔反尔,言而无信了呢?”
孙缘又惊又疑,却是做不出表情,只听刘传玉柔声道:“我再把你放开一次,你别跑别叫,如果答应的话,就眨眨眼。”
孙缘立刻猛地眨眼。
刘传玉见状叹息一声,便知道她完全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他也不想再说什么道理,只是说道:“我现在把你放开,你乖乖回去睡觉,就当做了个梦好吗?这棵树别再动了,我会一直盯着的。”
刘传玉再次撤去气机,这次孙缘倒是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只是哆哆嗦嗦,快步往院子里跑去
她回到自己屋子,直接将薄薄的被子蒙住全身。
小院外的刘传玉环视一周,眼神有过数次停留。
他刚才说他会一直盯着这棵结香树,这话可不只是说给孙缘一人听的。
刘传玉轻笑道:“今夜可真热闹啊,诸位不如都出来见见?”
无人答应,似乎是他自言自语。
刘传玉也就不再多言,静静地站在小院门前。
可就在方才。
刘传玉、袁饲龙、汪灵潜、李铁牛。
四方齐聚。
两人是为护树而来,两人是为毁树而来
肆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