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兄的意思,这一次北平铁路局的石原局长也会来天津?”当听到周乙谈论起他所负责的这件事情时,安德森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恐慌和焦虑。毕竟,他曾经接受过石原的嘱托,负责照顾对方的侄女。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两个人竟然发展成为了恋人关系!这样的局面无疑会让任何一个家长都感到愤怒和失望,甚至可能会直接与他翻脸相向。
更何况,安德森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他的年龄可比幸子大了整整十五岁啊!这种年龄差距在传统观念中往往会引发诸多问题和争议。想到这里,安德森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他深知自己肩负着石原的信任,但如今却陷入了如此棘手的境地。面对可能到来的指责和冲突,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能平息这场风波。
“我说师弟,常言道,纸里包不住火,还好这只是幸子的大伯,要是她亲生父亲来了,恐怕要毙了你。”幸子的亲生父亲其实是一名间谍,他长期潜伏在上海执行任务,至今依然身处上海的前线,根本无暇返回。此外,他并非满铁系统的成员,与这场婚礼并无关联,因此也无需参与其中。
“的确是件麻烦事儿,但我相信,我跟幸子都是真心的,他们总会理解我们的。”安德森说这个话底气一点都不足,甚至如果有一天幸子的父亲真掏出“装了子弹”的手枪对着他开火,他绝对不敢跟人打赌幸子父亲的枪里没装子弹。
由于幸子也在场,熊阔海不得不小心翼翼地用着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得懂的方言与安德森交谈着,以免引起她的怀疑。而这顿法国大餐也因此失去了往日的美味,每个人都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几下刀叉,便早早收场了。时间才刚刚过了下午六点,安德森便起身护送幸子回家。周乙向熊阔海道别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法租界。临行前,他还特意叮嘱熊阔海不要忘了带上自己送给侄女的礼物。
********
“最近周副科长,你辛苦了。村山成延的婚礼还有不到二十天就举行了,作为成延的姐姐姐夫,我跟惠子都要去现场参加的,而你作为成延的朋友与伴郎更是关系重大。这一次警察 厅虽然只负责外围警戒但压力比较大,我们两个也要担负起婚礼现场内的重任来。”
说这话的人正是酒井御太郎!周乙听到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鄙夷之情:“这个酒井真是厚颜无耻啊!明明酒井的姐夫藤源有道也不过是村山成延的堂姐夫,他一个拐弯抹角的关系,也好意思自称姐夫?简直是丢人现眼到家了!”不过,这些想法周乙也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罢了,并没有当面戳穿对方。
“对了,我听说石原重信局长就要来了,你跟他在华北事务所的时候就是好朋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周乙对安德森的这种忘年恋并不看好,他觉得一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跟一个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谈恋爱简直就是无耻之尤!趁小姑娘的父亲还没到,赶紧把这件事情解决掉吧,以免安德森因为这件事情而丢了小命。周乙作为师兄,认为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对师弟的关心和爱护,就像现在的成延觉得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为了关静珊好一样。
“你的意思,是…….是……这位幸子小姐对这位安德森有一种信赖感。”酒井被这个消息震惊不浅,一时间说话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是的,到底是那种因为父亲不在身边对安德森产生了一种父女般的感觉,还是另一种情况,我现在也拿不准。石原先生不是一个好惹的人,我是想趁这个机会,还是早点让他们两个不继续在一起为好,免得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那个师弟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周乙已经尽量往轻了说了,只希望这话传到石原耳朵里,将幸子接走就好了。
“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事儿。”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日本人,酒井从小便受到日本文化和传统观念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