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很快熬好。
吃过药,陈掌柜眼神清明许多,只有身子仍然虚弱。
眼下案子没有了结,而关键的人证刚转危为安,汪县令有些犹豫是否继续审下去。
陈婆子大手一挥,让人抬着陈掌柜去了大堂。
陈家世代经营铁匠铺,生意都是汗水与辛苦卖力砸出来的,积年累月下来,性格也比旁人更坚毅。
倘若是她老婆子错怪了如意酒楼,磕头道歉绝不含糊。
各村的里正陆陆续续赶来,衙门外比刚才更热闹。
隐约夹杂着小贩叫卖声,还有孩子哭闹声。
听说有起死回生的奇观,不少人拖家带口来看。
汪县令重新升了堂。
汪县令皱眉道:“让外头百姓不得喧哗吵闹。”
严捕头立即应声出去。
陈掌柜脑袋还有点发懵,怎么一睁眼就身处衙门。
“陈大力。”
陈掌柜挣扎起身:“草民在。”
“躺着回答就好。” 汪县令面无表情道,“你娘状告如意酒楼售卖瘟鸡,当日一同吃饭的人里,只有你染了病,当日除了如意酒楼的饭菜,你私下还吃过什么?”
“我...” 陈掌柜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妇人,也是他的媳妇张氏。
除了下馆子,一日三餐都是张氏张罗。
包括铺子里伙计的饭,都是张氏做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草民都是在家里吃的,前日早上是野菜饼,中午好像是...”
“中午蘑菇汤,配炸的油饼。” 张氏轻声接话道。
“对对对,铺子里所有人都吃的这个。”
围观的百姓同时咽了咽口水,旱灾之后,好久没吃过炸油饼了,铁匠铺的伙计竟然吃的这么好。
不少人家暗戳戳的打算回头问问还招不招人。
汪县令看向旁边的伙计:“你们吃的也是这些?”
五名伙计连忙点头,壮硕的汉子咧嘴道:“我还吃了三张油饼,白面做的,又酥又香。”
百姓里有人忍不住笑出声,胆子大的扬声道:“陈掌柜还招不招人,我吃两张油饼就够了。”
“我一张饼就饱,还是招我吧。”
“肃静!” 裴师爷制止了议论声。
“哪能天天这么吃,这一阵铺子活多,肚子里有油水才有力气干活。” 陈婆子赶忙解释。
可不能让别人误会铁匠铺挣钱,要不以后生意没法做了。
“如此说来,吃食倒是没有可疑之处。”
汪县令视线落到孙管事身上。
从心而论,当看到其余五人并无问题时,如意酒楼的嫌疑就已经洗脱了大半。
同吃一道菜,断不会只有一人中招。
比起眼前这桩案子,汪县令更焦急蝗虫的事情。
陈掌柜也脱离了危险,这案子再断下去也无意义,最好两家能私下解决。
“小人想起一件事,之前曾听人说过,染了瘟病的鸡肉比普通鸡肉土腥味更重,陈掌柜不妨回想下,是否有印象。”
“是这么说的,我家邻居吃过一口,说味道又腥还臭。”人群中一道声音说道。
五名伙计回想着那晚吃的香酥鸡,不约而同摇摇头。
作为如意酒楼的招牌,香酥鸡外酥里嫩,一口下去,油汁顺着嘴角往外冒,别说土腥味,连鸡肉味都吃不出来,满口只剩下香和酥。
穿越农门,全家团聚闯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