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连着脖子和胳膊都洗干净。
河沟多久没有水,他们就多久没有洗过澡了。
太舒坦了。
林氏与崔昭昭难掩激动。
“四郎,你将水孔再扩扩。”现在水孔太小,看不出来水流大小。
“好嘞。”四郎现在感觉浑身使不完的气力,撸起袖子,甩开臂膀凿向石壁。
随着水孔增大,泉水像打开了水龙头,奔腾澎湃。
漫无止境。
崔成良舔舔干裂的嘴唇,咧开嘴憨笑,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抑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这么旺的水流,全村的地都浇一遍也绰绰有余。
地里的庄稼能活下去了!
甘冽的清水转眼漫了半个林子,四郎急得跳脚。
“快,快堵住,这么干净的水,可惜了可惜了。”
石头、树枝堵上,又被水流冲破,奔涌不歇。
崔成良艰难得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我去告诉里正!”
林氏借着泉水洗了洗手。
“走吧,一起下山。”
地头上,劳作的人将枯死的庄稼扔出去,脸上写满无尽的哀苦。
大槐树下,围着水井,一群人争吵不停。
“凭什么不让我打水,昨天下午我就没打到水,得把这两桶水先给我补上。”说话的高个汉子拔高音量。
正在排队的人不甘示弱:“你家排的是下午打水,现在是上午,你不能打水。”
水井的水这几天越来越少,只能先到先得。
高个汉子“哐当”把水桶砸向他们:“今天这水我要定了,不行你们就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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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打不到水,即便前两日换来了粮,也煮不了饭,他四岁的儿子饿得偷生米吃,排不出来,肚子大的吓人。
他不能看着儿子死。
高个汉子眼珠子猩红的骇人。
“打水时间是里正排的,你打不到水又怨不到我们,谁家不缺水呢。”
“县城有卖水的,等不及就买水去,别来抢我们的。”
没人管他的死活。
更何况,谁家不缺水?
里正听到了大槐树下的争执声,若是往常,他早呵斥着调解矛盾了,但今日连看都没有看一眼。
出去又有什么用,他又不能凭空变出水。
井里一天就那么多的水,给了这家,那家就吃不上水。
本以为有了粮食,日子就能好过起来。
真是叹不完的气。
林氏几人赶来时,大槐树下已经大打出手。
高个汉子扒着井边,任拳头落在身上,也挣扎着要打水。
崔成良一眼认出挨打的高个汉子,动了怒气:“你们要打死他吗!”
上前拦住众人,将高个汉子挡在身后。
有人探头喊道:“是他找打,里正给他排的是下午,非要抢在上午打水。”
崔成良将身后的人扶起来:“没事吧大志?”
大志与他年纪相当,两家的地挨着,平日没少互相搭把手,也是崔成良在这边为数不多的朋友。
刚刚挨打都不吭一声的汉子,看到崔成良的脸,瞬间泣不成声。
“我家福来喝不上水,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福来死啊三哥,我一直拿你当哥,你别拦我,今天他们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让福来有水喝。”
崔成良忍不住哽咽,相处三年,在他心里,大志跟他亲弟弟没有区别。
“傻的没边了,想死,也得问问你哥我同不同意。”
穿越农门,全家团聚闯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