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冬在听到有人喊的时候,就松开了于微的手,于微心中微微有些失落。
在人前的周长冬,总是这样。
等着那人到跟前了,周长冬才认出来,是窑厂的会计,也是他们同村的,本宗的周有顺。
“有顺,怎么了?”
“长冬,你快去看看吧,县里窑厂来了好大一伙人,把咱们厂给砸了,还打伤了好多工人。”周有顺有些着急的说着。
周长冬脸色当即沉了下去,于微也十分的诧异,知道应该是原来县里的窑厂看不惯周长冬新开的这家私人窑厂,过来找事了。
只是没想到竟然这样的明目张胆,还伤人!
周长冬这人本就气势逼人,尤其是此时生气,更是气场凛冽。
他转头跟于微说着“先回家,我去处理一下,晚上不用等我。”
于微想说要跟他一起去,可是想到周长冬这人的脾气,这种事情是绝对不会带她去的,便没有提起。
于微回去后,黄桂花问起周长冬,于微只说是厂里有事,他去厂里了。
吃了饭回房间后,于微怎么着都睡不着。
心想着,县里的那家窑厂的厂长,是县书记的小舅子,虽说周长冬那窑厂是县长亲自批的,可是县长空降来的,本身这个县里原来班子的关系就错综复杂,原来的班子对于这个空降的县长并不感冒。
新旧交替的时候,改革与旧制在相互碰撞。
原来的班子都在守着原来的规矩,排斥一切新的政策。
而新来的县长,想要做出一番业绩,势必要推行改革,给周长冬批贷款批地,都是他要做出业绩的表现,私下里明争暗斗了好几回了,周长冬现在没有什么背景,别再吃亏了。
于微有些担心他。
虽说周长冬说晚上不一定会来,但是于微还是去村口等他。
只是今天晚上却没有等来那个不管多晚都要回来的男人。
于微心里的不安感更加的厉害了,怕周长冬跟人动手,现在那些人就等着抓把柄呢,如果周长冬动手的话,岂不是把现成的把柄送给他们?
理智告诉于微,应该对周长冬放心。
他那个人那般的稳重,一定不会做那些过激的事情。
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也不知道几点了,春夜里细雨来的毫无征兆,于微看了看这天色,最终回去了。
她躺回床上后,翻来覆去的,总是担心。
直到身体困得狠了,才渐渐睡去。
平时于微醒的晚,但是这天早上,天刚亮,于微就睁开眼了。
她昨晚给周长冬留着门,就怕他晚上回来进不来。
于微坐起来就去看他的床铺,还是昨天那样,并没有人动过。
于微更加的担心了,她快速的洗漱,早饭都顾不得吃,跟周明堂说让他盯着北地那边,她去村口了。
每天早上都有去县城的车,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公交车,而是隔壁村的一台拖拉机,每天都往县城带人,晚上再带回来,中间会捎点什么东西,收费价格也不高,相当于他们这边进县城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