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的凶悍攻击。
从天上俯瞰,仅仅一天时间,邪天神国就缩小了百倍,神兵死伤无数。
第二天,敌军甚至看到了神国最中央矗立的,邪天的神像。
背负铜棺作战的邪天,一直在杀伐。
无比冷静的邪天分魂,一直在指挥。
就在这样无声的沉默中,邪天神国完成了犹如回光返照的爆发,在第三天夜色降临前,将战线死死挡在了邪天神像前……
一千丈。
人人,都成了血人。
比山还高的尸骨,参差不齐地堆积在神像四周,邪天神像,宛如置身庞大的狰狞血兽面前,随时都可能被吞噬。
黎明即将到来。
但紧跟黎明而来的黑暗,会在瞬间吞没邪天神像。
人人都明白这一点。
但人人都在盘坐调息,运功疗伤,炼制丹药,修整杀器……
背负铜棺的邪天,站得笔直。
他感受得到,自己背后的沉默,和邪军最后的疯狂一模一样。
因为等来的,都会是毁灭。
但就在此时,他背后的铜棺,开始了轻微的颤动。
颤动愈烈。
产生嗡鸣。
嗡鸣如曲。
似乎唱着他们最初唱过的战歌。
“有手者,手杀敌!”
“有脚者,脚断命!”
“有口者,咬之!”
“有肩者,撞之!”
“皆无者,自爆之!”
……
战歌惨烈。
叙述的是一件件邪军军士从死营先辈那里继承过来的惨战。
没有大胜。
没有凯旋。
每一个字,都是带血的悼词。
这些悼词合着铜棺沉闷如鼓的颤动,将一波波热血,传递给了邪天身后的沉默。
热泪。
热血。
热情。
热泪从胸腹颤动,闭上血眸的邪天眼角滑落。
热血在沉默备战,满腔死志的神兵全身流淌。
热情在陷入包围,即将黯淡的邪天神像滋生。
“有手者,手杀敌……”
“有脚者,脚断命……”
“有口者,咬之……”
“有肩者,撞之……”
“皆无者,自爆之!”
……
合着最为单调的铜棺之颤,所有人都在生涩地跟随先辈,吟唱战歌……
不仅是活着的人,甚至连包围神国的尸山,也开始颤动着这首他们从未听过,却用生命书写过的战歌……
惨烈的战歌,一遍接着一遍。
神兵们的吟唱,从生疏走向了熟稔,又从熟稔走到了他们的血液里,骨子里,心里,魂里。
一重又一重的军魂,从神国各个地方爆发暴涨。
一个又一个的英灵,从尸山各个地方飞出,萦绕。
如龙的军魂,弯腰。
如幻的英灵,躬身。
无论弯腰还是躬身,他们所面对的,都是邪天背后颤鸣不止的铜棺。
似乎,在致敬。
又似乎,在赞美。
战歌越发高亢,尖锐得几乎要冲破云霄,想把一件事告知诸天。
“有手者,手杀敌!”
“有脚者,脚断命!”
“有口者,咬之!”
“有肩者,撞之!”
“皆无者,自爆之!”
……
“以我身,铸铁血!”
“以我心,铸铁血!”
“以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