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湮灭。

“但夫君，他不在此地了……”

敖絮甜甜一笑，挥动了衣袖，将这一切变成虚无。

“前辈，您……”

“夫君住我心中，要这凡物何用……”

毁院，毁良田，毁山道……

邪天一路跟随，所过之处，凡有破山身影，皆被毁之。

仿佛唯有如此，死了数十万年的破山，才会真正在敖絮心头重生……

直到邪天面前，出现了一座深潭。

潭水幽幽，深不见底。

想毁灭一切的敖絮，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举空的手，怎么也落不下去。

因为这是她与破山初见之地。

扑哧一声，伤心哭泣的敖絮，突然笑了出来。

邪天也笑了。

他也想起了当年破山一个干字，让天劫扩大十倍的一幕。

“若当初我不卷他入潭，或许就没有之后的一切……”

邪天没有开口，他能做的，就是当一个不语的听众。

“若如此，我会后悔么……”

良久的沉吟后，敖絮甜甜一笑，找到了自问的答案。

“万兽殿未来的殿主，如何比得上孩儿他娘好听，你呢……”

“是的。”邪天头，轻声道，“破碎虚空，rou身成圣，又如何比得上他对前辈您的爱恋……”

敖絮梨花带雨的脸庞上，满是骄傲“如今九州，可有rou身成圣的炼体士？”

“破山后，无一人。”

“我夫君，是最强的！”

看着流泪的敖絮，邪天鼻头微酸，狠狠头道“上古之后，九州界第一人，破山当之无愧！”

“你叫他破山？”坐在潭边，静静观水的敖絮，轻轻问道。

“第一次见他，我与他年岁仿佛。”

邪天笑了笑，将前两次入古的事，全部出。

“你是他选定的人，那你也有自己深爱的人吧……”

“有。”

邪天冰冷的血眸中，接连掠过两抹幸福。

“两个？”

“嗯。”

“能么？”

邪天并未隐瞒，道出了自己的事。

听完之后，敖絮竖瞳中，多了一丝鼓励“你还年轻，所以你一定会成功的。”

“一定会。”邪天笑了笑，问道，“前辈有何打算？”

敖絮拭去泪水，莞尔一笑“你早就想问了吧……”

“是的。”

敖絮看向东南方，她虽未去过破山峰，却知道那里是破山早已选定的地方。

“我想去夫君的宗门看看……”

邪天心中一跳“只是看看？”

“你不用担心，”敖絮甜甜一笑，“我若死了，夫君就没了住的地方。”

邪天暗叹一声，起身拜道“我这就送前辈……”

“不用送我。”敖絮看向邪天，“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做。”

“邪天愿受前辈驱策。”

敖絮又笑了，笑得很欣慰“夫君没看错人，此事你无需帮忙，只需接受。”

邪天一怔，旋即明悟，抱拳拒绝道“且不晚辈受益良多，即便没有，此事亦当尽力而为，再破山最后一拳的恩情，对我而言……”

话音未落，敖絮指尖上，就多出了一滴流光溢彩、绚丽夺目的金色血液。

见此血，邪天大惊，当即就要虚步逃窜。

因为他知道，这滴鲜血，白龙化形之后仅有一滴！给了破山！

哪怕对现在已达七阶的白龙来，这滴鲜血都无比重要！

见邪天想逃，敖絮也是一怔，旋即失笑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