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面露为难:“只怕福晋会心有不悦……”
“带大格格去,那心有不悦的就是我了!”维珍不客气打断甘草的话头,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甘草只得住口,跟茯苓一道给维珍梳妆,维珍不打算配合福晋展示新人设,却也没有挑衅人家正妻的意思,跟之前七夕家宴一个思路,首饰穿着都是低调着来。
“主子,等会儿穿哪个大氅?”
茯苓气喘吁吁地抱出来两件大氅,一件是白狐皮做的,一件是火狐皮,都是新做的,肖嬷嬷今天才给送过来。
之前四爷随口说给大格格带了一些皮毛回来做披肩围脖的,实在是四爷太谦虚了。
后来肖嬷嬷带人把东西送来,足足装了四个大箱子,其中三箱装的都是各种皮毛,除了白狐皮火狐皮之外,还有不少貂皮兔皮鹿皮什么的,就是五六个大格格也用不完。
维珍看着那完整的狐皮真是两眼放光,忍不住上手摸了两把。
什么叫油光水滑啊?这就是!
她也是逛过海宁皮革城的人,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皮子。
肖嬷嬷解释道:“这些都是主子爷亲自射猎得来的,貂皮跟兔皮可以给大格格做披肩围脖,剩下的这些狐皮大格格用不上,格格可以做大氅,鹿皮还可以做靴子。”
维珍一个小格格,按说是没资格穿狐皮大氅的,当然要是四爷赏赐的话,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
四爷嘴上说着是给大格格的,可是明摆着大头儿都是给李格格的,肖嬷嬷自然门儿清。
还有,不是说四爷骑射不佳的吗?
谁跟她解释解释这是个什么情况?!
维珍心花怒放,嘴上却还一派客气:“这怎么使得?还是给大格格留着,等长大些再给大格格做大氅。”
肖嬷嬷闻言嘴角一阵抽搐:“……”
要不是你两眼放光还一个劲儿摸狐皮不放的话,这话我还就真信了!
肖嬷嬷无语地默默腹诽,又道:“格格有所不知,再好的皮毛都经不起长久存放的,时日长了就算保存的再好,没有受虫蛀,色泽也远不如现在鲜亮,所以最好还是现在就做了上身。”
“那就只能按嬷嬷说的办了,”维珍一脸“无奈”,叹了口气儿,一边又抿了抿唇迫不及待问,“做成大氅得用多久?能赶上今年冬天穿吗?还有咱们院儿里的绣娘会做大氅吗?手艺过关吗?”
看看!看看!
都用不着狐狸皮大氅上身,这狐狸尾巴就藏不住了!
肖嬷嬷的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回格格的话,阿哥所这边的绣娘怕是做不来,老奴会送去针功局,老奴在那边有熟人,应该用不了两日就能做好,格格放心。”
维珍闻言,一个劲儿点头:“嬷嬷办事我放心。”
当下就吩咐小池子带人把三箱子皮毛又给肖嬷嬷送到前院儿去,肖嬷嬷也起身告辞,出了门就被追上来的甘草给叫住了:“嬷嬷留步。”
“格格还有别的吩咐?”肖嬷嬷问。
甘草拿着个荷包塞到肖嬷嬷手里,肖嬷嬷正要退回去,就听着甘草道:“谁不知道针功局的架子大?平日里咱们没少受针功局的气儿,如今借着嬷嬷的光,咱们主子跟大格格能赶在严冬之前穿上大氅披肩,主子心里是很感谢嬷嬷您的,这点子心意还请嬷嬷一定收下。”
针功局摆架子也是分人的,对得宠的妃嫔皇子,不但没有架子还得上赶着讨好,但是对于皇子后宅里头的格格,针功局的架子可就大了。
像维珍这样的小格格,整个阿哥所没有二十也得有十好几,人微言轻的,针功局哪里放在眼里,自然能拖就拖了。
肖嬷嬷是从前伺候过孝懿仁皇后的,是宫里数一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