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早已在东郡流传许多年了，稍微去打听一下就知道。”

原来，龙且在劫取荧惑之石之前，以为带队的将领会是白屠，所以对白屠进行了一番调查。

白屠的人际关系，还有他的行事作风。

几乎是不费什么力气，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没想到最后运送荧惑之石会是钟离昧。

帝国派下来的大任务，最后交给下面执行的竟然是一个小都尉。

龙且只要和几名秦兵一对话，事情的原委就能明白了。

不管怎么想，这种现象都很不正常。

白屠这是不想承担责任，所以把事情都推给了钟离昧承担。

而且在出发之前，白屠竟然想就地斩杀了钟离昧，足以想见白屠此人对钟离昧的恨意有多大。

钟离昧见龙且提到白屠，而且话语间明显知道什么的样子，神情也冷了下来。

“我和白屠将军关系不好，那是我们之间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龙且嗤笑道：“怎么没关系？那白屠之所以看不惯你，一直想方设法针对你，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楚国人。”

“一个国家都被灭了的楚国人，他怎么会允许你这样的人在军中比他更受爱戴？”

“你若是觉得我在夸张，那就仔细想想，若你是土生土长的秦国人，他会因为一点小错误，就要就地斩杀你吗？”

“无非是看你是楚国人，就算死了，也无人会追究罢了。”

钟离昧握紧了拳头，道：“这只是你的一家之言罢了，你是想用这件事挑起我对大秦的仇恨。”

见自己的目的一下子就被戳穿，龙且也不尴尬。

他坦然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其实你自己也已经发现了吧，所以才会处处忍让，不与他争长短。”

钟离昧沉默。

他也是一个军人，也是有血性的人。

但是在面对自己的上司的时候，他足以体会到自己的单薄和无力，所以从不愿意和白屠争辩。

一般都是自己强忍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现在看来，也许他的内心深处早已明白，自己的身份低人一等，所以就算起了冲突，受到处罚的还是自己。

龙且看到钟离昧沉默不语的姿态，也想起了这些年在桑海的日子。

虽然没有像钟离昧这样直接受到迫害，但过的也不是什么好日子。

不能像正常人一样做事，只能躲躲藏藏。

兴许是有了同病相怜之感，龙且的态度软化了几分。

“我理解你的处境，因为我看了不少你这样的楚人在大秦举步维艰的日子。”

“大秦终究是秦人的大秦，不是我们楚国人的大秦。”

“只要楚国一日不复兴，在这片土地上的楚人就会一直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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