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她同意下来,心里倒也没什么高兴不高兴的,他的目的就是夺了宜修的管家之权。
内室中,这夫妻二人此时已经相顾无言。
宜修望着她心爱的男人,他身姿笔挺地端坐在椅子上,坚毅的脸庞上是一如既往的沉稳表情。
她眼神在他腰间挂着的玉佩上一顿,眼中一酸,恨不得当场掉眼泪。
之前他随身带着姐姐送他的鸳鸯玉佩,自从他换了玉佩后,她还曾经询问过他。
胤禛却没有作答,如今她隐约能猜到这块玉佩是谁送的了。
正因为清楚了,才觉得自己好像从未看清过他。
宜修深吸了一口气,眼睛被他脖颈上的红痕刺得想要流泪。
她心里对这个男人的所有爱恋此刻都化为了恨意,这么多年她陪伴他风风雨雨。
可他不仅为了姐姐负了她,如今又为了别的女人再一次辜负她。
今日她因病昏睡了一下午,她的夫君却一早去了乌雅家,快活得很。
宜修忍不住低下头,眼泪落在被子的红色缎面上瞬间消失,就好像她的爱恋一样,此刻也化为了灰烬。
这一次她的哭泣没有忍着,胤禛听见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一向端庄的宜修此刻泪流满面。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心里很是不耐,沉声问道:
“福晋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让剪秋去请府医来吧。”
只有遇上他那好表妹,胤禛才会束手束脚的,常常摸不着她的心思,被她玩弄戏耍。
对于其他女人他可不是那副模样,满府里都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宜修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眼泪,看着胤禛强笑着说道:
“王爷脖颈上的痕迹实在不成体统,若是明日上朝,爷记得穿件高领的衣裳。”
胤禛一怔,瞬间就明悟过来她指的是什么,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靠在椅背上,凤眼沉沉地看着她,淡淡的说道:
“此事就不劳烦福晋挂心了,既然身体不适,福晋就安心养病吧。”
他并不解释,更不想和宜修隐瞒什么,就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宜修更加伤心。
她了解胤禛,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是为了保护乌雅青青,所以才不愿多说什么。
“妾身和王爷相识多年,好似从未看清过您的心,本以为妾身只要默默陪在您身边,您总会看见妾的真心,没想到却是妾身的妄想了。”
她伸手擦掉眼泪,语气幽怨中带着丝遗憾。
眼神却忍不住盯着胤禛,想看看她的夫君是否对她有过丝毫的在意。
却见他眉头紧皱,神色没有半点动容,径直站起身,冷淡地说道:
“爷自然将你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中,当年你是如何让你的姐姐柔则难产身亡,爷同样心知肚明,好好养病吧,爷先走了。”
宜修听了这话眼神瞬间瞪大,双手攥着被子,神色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人家知道是她害死了姐姐。
她心里惶恐无措,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他。
既然知道是她害死了姐姐,那为何还要立她为福晋,这么些年,他面对自己时,心里是不是厌恶极了?
胤禛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面对他的背影,宜修再说不出挽留的话。
她张了张嘴,在等他快要跨出门的时候,她带着哭腔喊道:
“王爷,妾身是有错,难道姐姐她就没有错吗?妾身在乌拉那拉家身为庶女从小就不受阿玛喜爱,好不容易嫁给王爷,可姐姐却要抢走我的夫君,我的孩子也因为姐姐有孕夭折!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女?”
她抬手双手,垂眸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好似还抱着自己的孩子,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