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似的伸了个懒腰:“不小了,都十七八岁的人了。你不教,这傻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那人贩子替你教,你想后悔都晚了。”
哥哥没说什么,只是很无奈的白了他一眼,随后又让我靠到他身上去休息,但在我闭眼之前还是让我重复了一句:“除了爸爸叔叔哥哥以外的男人都是坏蛋!坚决不能信!更不能亲嘴嘴!”
我苦笑笑,谁曾想露露一连给我和高辛辞发了好几百条警告信息我俩却谁都没看到呢?高辛辞因为我和默读想出的解决方法一致又吃醋,每每一吃醋总会扑上来缠着我,谁曾想这次就被哥哥恰巧抓包了。
不过我也该庆幸了,还好,他看到的只是接吻……
梦到上一世的事情也不奇怪了,每次他吃醋我总要联想点什么,我记得梦里的事情应该是发生在结婚两三年后,那次我无语的很,加上白天不知道因为什么生闷气,他没发现没哄我也就罢了,竟又提及默读的事情,我就给了他一拳,然后他就哭哭啼啼的睡着了,当然,我也很快遭了报应。
他休假七天,我七天没睡好觉。
到晚饭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璜阳。
这座城市比起颖京和临江都静谧一点,并非是人少的原因,而是这里的气氛会让人觉得安宁,江南水乡,静雅如诗,结束了一天的劳碌,在大街上走走停停是最舒服不过的事情了,这里也很少会有车辆的喧嚣,因为大半都是水路,我们只会见到有几只小船在栏杆外的水面上飘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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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拉着我的手拦了一条坐上去,在离家不远的这条大街上逛了逛,刚不到半个小时,我手里已经拿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
老傅跟我说过,二叔原先也不是个喜静的人,最初离家闯荡的时候选定的也不是璜阳,而是更加繁华也更有挑战性的颖京,但二婶喜欢这里,二叔也就义无反顾的把公司总部搬到这里来,一住就是十几年,后来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后来即使二婶过世了,二叔也不能再离开这里了。
明天就是二婶的忌日,我可以看得出来,哥哥虽然看起来还是尽心竭力的顾着我开心,四处找着新鲜玩意儿逗我,但我知道,他是趁着背过身的时间抹眼泪的。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次日晨起,牵着我到二婶坟前的时候,他明明是更难过了,但眼前埋在地下的白骨是他最亲最亲的母亲,报喜不报忧嘛,所以他还是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安安静静的把酒食果品放在墓前,纸钱焚化,行礼祭拜。
最后他坐在墓碑旁,拉着我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情绪,轻轻趴在我肩上哭,想来此刻的二叔也同他一般,或者比他更加难过。
失去至亲挚爱是什么感受我只怕是再清楚不过了,无论是生母还是养母或是深爱的人,只是我如今也不能再感同身受,时间倒流,我的至亲和挚爱都回来了,但哥哥的母亲呢?二叔的妻子呢?
哥哥是六岁起就没了母亲了,他的记忆并不深刻,也早忘了二婶的样子,但只要一提起来还是会痛哭流涕的。
上一世,郑琳佯走后我尚且也掉了两滴眼泪的,是有洋葱汁水的原因不假,可我也不是没有感情的。
其实也觉得她可怜过,每每发疯吃药后,寂静的夜里也会抱着我痛哭,我恨她,但也恨我自己,恨我这一身的血液为什么偏偏跟她绑在了一起,恨我最难过的时候、恨她最难过的时候,我们偏偏成了彼此唯一的依靠。
我的眼泪也许是为了她荒唐且残酷的一生终于结束,也许也是为了我自己终于从她迁怒的地狱中解脱。
临行前她恳求我叫她一声妈,我赌气,生等着她咽了气才叫出来,不想叫她对我作恶一生还能占了便宜,可是事后我又被人告知,人的听力是最后一个消失的,所以她大抵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