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臣有附议。”
说话的是前国丈钦天监易挚,他的出声打断整个登基仪式。还从未有人会在新皇的登基大典上打断祭典的进行,易挚这个举动可以说是十分大胆。
易挚说完,人走到祭坛半腰,转过身对文武百官说道“诸位大臣听我一言,我中楚自古以来便没有女人做皇帝的说法,若是让一个女子做皇帝,岂不是惹周边邻国的耻笑。”
易挚说完这话,底下就有官员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胡涂见此情况,站出来吼道“易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先皇有遗诏,立匡月郡主为帝,你此刻跑出来扰乱众人视听,是想造反?何况陈国已派使者前来修国书,岂有耻笑之理。我看你目无君上,枉为人臣。”
“司谏大人此言差矣,中楚立国百年,何曾听说过有女人为帝的先例,祖先的规矩我等不能破坏。照我看来,福王匡广福泽深厚,有帝王相,足以当国之重任。”易挚反驳道。
听了这话,胡涂气呼呼地说道“易挚,亏你是个国丈,怎生得如此无耻,竟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日后魂下幽冥,尔有何面目去见先帝,去见中楚历代圣君。”
“易挚,你不要仗着自己国丈的身份就胡作非为。”底下又有大臣站出来说道。
此时,一道悠悠的话语传过来,“我就觉得易大人说得很有道理。”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是大司空梁骞。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司空梁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毕竟他可是中楚的大相。
胡涂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梁骞,先皇遗诏已说明白,尔等却想另立伪帝,实属大逆不道,其罪当诛,来人!”
“来人。”这一声来人是梁骞喊的。
顿时,黑压压的军队从外面涌进来,将众人包围起来。
“啊?京畿营怎么来的?”有大臣惊呼道。
梁实率领的京畿营与坛内的城防营的士兵相对峙。
“梁实,你想造反吗?”赵铭盯着梁实厉声呵斥道。
“赵铭,我劝你还是识相点。你只有区区几千人,不要不识时务。”梁实冷声劝道。
胡涂看着周围的一切,对梁骞质问道“梁骞,你果真要造反?”
“造反谈不上,只是想劝谏诸位,该立谁为帝,希望诸位心中有个准数。”
匡月与大司祭两人从头至尾就站在台上,一言不发。
看着面前发生的事情,匡月已经出离愤怒,没想到皇兄刚离开,就有人觊觎皇位,而她却毫无办法。
站她身旁的大司祭,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似的,他拍了拍匡月的肩膀,示意她平静下来。
梁骞不理会胡涂的怒骂,开口喊道“请新皇。”
话音刚落,匡广便在士兵的扶抬下走出来,旁边有侍者双手捧着崭新的帝袍以及华贵的冠冕。
匡广一出来,走到祭坛底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直接扑倒在地,对着匡月便哭嚷道“陛下,臣只忠于陛下,绝无觊觎帝位之心,请陛下明察。全是梁司空胁迫臣,臣无奈啊。臣一心忠于陛下,望陛下圣心明鉴。”
梁骞也没料到,这匡广一把老骨头,竟然会这么不要脸,当初说得好好的,都快到最后一步时,他却做出这幅模样来,对匡广更加鄙夷起来。
不过鄙夷归鄙夷,毕竟是自己推选的皇帝,就算是托,也得托上帝位。
“陛下,您拜错人了,您才是当今的天子,您该拜的是天。”梁骞对着匡广说道。
“不,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福王,她,匡月郡主,才是上天降福的帝王,是上苍钦赐的中楚皇帝。”说完,匡广立刻跪拜道“女皇陛下万岁。”
底下的大臣见势,也立马呼啦啦跪下一片,跟着呼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