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暮,在一处小院子里,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自顾自地修补着衣服,男子坐在她身旁,并没有说话。这样的动作一直从下午持续到现在。
她将最后一丝线头用嘴咬掉,打了个结,将衣服抻直,掸了掸灰,站起身子。
“你还不走。”她回头说道。
男子没动。
她也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并不理会他,转身径直走向屋子。男子紧紧跟在她身后。
可能女子也习惯男子一直跟着自己,并没有理会他。
她进屋里准备烧水,他就跑到炉灶边生火;她要做饭,他就去择菜。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只是多了分静默,显得格格不入。
饭做好后,她乘了两碗,但只端了一碗。他很自觉地走过来,端起剩下那碗饭。
以往他都会端起饭陪她一起吃。可今天有些不同,他端起碗后,并没有动筷。
可能是与平时大相径庭的行为,让她有些好奇。
“你怎么了?”
“这些日子,上京可能会不太平,我准备送你走。”
“不走,这是我的家,我哪也不去。”女子倔强地回道。
他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没有多说,气氛又回到原来那样。
可能是预感到事情不对劲,过了良久,她终于藏不住。
“你不会有事吧?”看似平淡的语气里,却埋藏了些担忧。
他沉默一会。
“我也说不准。”
“哦。”
她应了一声,虽然语气仍旧平淡,可进食的频率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男子却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站起来在屋子里东看看,西摸摸。
“如果我出事了,在家里的灶头下,埋着一些东西,可以帮到你。还有,屋脚的那个老鼠洞我已经补好,晚上不会再有老鼠吱吱叫。灶头的风箱不好用,你拉不动,明天给你换一个,你身子弱,不要总这么操劳,还有……”
话还没说完,一个瘦弱的身躯从背后将他抱住。
她没有说话。
在被抱住的一瞬间,男子内心深处瞬间爆发出一种难言的冲动。他转过身子,一把将她抱住。
女子早已泪流满面,泪水打湿男子的衣襟,他紧紧的抱住她,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流出泪水。
两人就这样,在房间内紧紧相拥。
夜色如水,佳人如梦。
……
韩明没有回家,匡华一走,他就一直待在匡月的身旁。
可能是亲人的离世,也可能是清楚自己的责任,短短一天内,匡月就从稚气未脱的孩子成为一名老成持重的君主,变化虽然大,但是代价也太大。
韩明知道她身上背负太多责任,他能做的就是默默站在她背后,给她力所能及的支持。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匡月处理完政事,用手扶着额头,在椅子上小憩。
韩明趁着匡月休息的这段时间,将桌子上散乱的文书整理好。
这些文书大多都是关于匡月登基大典和匡华国葬的具体事程,虽然细,但是也很重要。
韩明没有资格阅览这些文书,只好将这些东西一个个整理好。
匡月是成熟不少,但有些习惯不是一时的成熟就能改掉的,这马虎的性格以后得改了。
刚收拾好,匡月就迷迷糊糊地醒了。
“你还没走?”
韩明点了点头,“你再睡会吧,身体要紧。”
匡月没有反驳,应了一声,“时间不早,你也早点回去。”
韩明再次点点头。
……
回到家,叶蝶已经入睡。这几日来韩明很少回家,已经许久没见到叶蝶。不过最近处在特殊时期,他也没心情想着温柔乡。草草地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