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这么块大蛋糕,他有的是耐心,不着急,慢慢切。
陆自明怀着怅然的心情离开深房建筑公司,他知道,必须学会接受现实。除了近几年顺风顺水,其实在他人生的大部分时光,生活这位老师一直在给他上这堂如何接受的课。而他也早已习惯了接受。一切都只能从实际出发,自己的设想再美好也是不顶用的。这也是我党一贯提倡的实事求是吧。世界就是这么个世界,即使再不舍,你能怎么办呢?他按期与陈英俊做了交接。回想三年前刚接手建筑公司时,真是一穷二白,空有其名:三级暂定资质,市场业务为零,全靠集团输血养活十几号人,账上只剩了二三十万的吃饭钱。经过自己三年的努力,资质平台升为二级,外部市场每年业务量也有五六千万,加上集团自有业务,近两年产值早已突破一个亿。移交给陈英俊时,管理人员队伍增长到四十多人,比原来翻了三番多,账面上躺着近两千万元的现金(包括五个班组交的五百万元保证金)。而且随着建筑市场的进一步扩大,他有把握让这个数字继续向上攀升,而且今年他已经启动申报一级总承包资质的各项准备工作,列入了三年行动计划。如果能够呆的时间再长一点,最多明年底他有把握把这项战略性任务完成好。到那时,深房建筑公司将是深州建筑行业的领军企业之一,成为整个行业的龙头。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只能是停留在他的设想之中,留存在他的报告里,即使实现那也是属于别人的荣耀,后续的一切与他无关了。
陆自明下午和陈英俊交接完,失落地回到宿舍。如果不是自己身上还有党委委员这个头衔,他几乎不能接受这个现实。陈英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这么一块集团的肥肉终于落到自己手里,想想都带劲,如果不是陆自明在场他几乎忍不住要手舞足蹈地唱起来。
回到宿舍楼下已经是五点半,天微微擦黑。刚准备进楼道,突然边上有个黑影蹿出来,把他吓了一跳。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没有说话,陆自明定睛一看,是“光膀子”王叔。他感到一阵紧张,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开口道:“王叔......”
“光膀子”没有回应。陆自明定一定心神,又说道:“王叔,这里冷,要不上去我宿舍说吧!”
仍是一声不吭。陆自明也不敢挪动脚步,只能陪着他站立原处。半响,“光膀子”开口道:“你为什么甩掉梅芳?梅芳哪里对不起你?”声音不大,但是充满了无形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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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陆自明嗫嚅道,接不上话来。
“你以为自己当官了,看不起梅芳了,是吗!”声调高了起来。
“不是的,王叔,你听我解释......”陆自明慌了阵脚,不知道该说什么。
“梅芳现在整天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人都瘦了十几斤,你这个畜生!”王叔愤怒地说道。
陆自明听了一阵心痛,眼里掉下泪来,只能反复说道:“对不起,王叔,是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从你来到深州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我...我...我和你拼了!”王叔越说越激动,一把扯住他的领口,说道:“你把我女儿害成这样,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不能饶了你!”
陆自明恸哭起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一种深入心底、刺入骨髓的痛:“王叔...你打我吧!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梅芳!你打我,狠狠打我!是我的错......”
王叔左手死死扯住他的领口,右手一个耳刮子扇在陆自明的左脸,又反复左右开弓,“啪啪啪”地几下,扇在陆自明脸颊。陆自明没有一丝挣扎,更没有还手的念头,任由他扇自己。
“爸!你住手!”这时王梅芳走过来,孙阿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