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官员们也摇头,“既然六皇子当了太子,婚事就应该重议。”
另有官员提出一个更合理的办法:“不过,既然有过陛下赐婚,那陈丹朱依旧可以嫁给太子,当个侧妃什么的,皇后必须要慎重重选啊,选出贤良淑德担的起一国之母的高门贵女。”
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冷笑:“一国之母的重任,可不是仅仅贤良淑德就能担起的。”
值房坐着喝茶的官员们转头看去,见一个长脸的年轻官员走进来,他其貌不扬,笑着也让人觉得神情不善——更别提现在还真的神情不善。
但却没人敢小瞧这个官员,这个潘荣出身寒门庶族,仗着是陛下钦点入朝为官,自称天子门生,在朝里担任言官,谁都敢问责谁都敢骂,多少官员看他不顺眼,但偏偏这小子博才多学论起道理来二十个人也说不过他一个。
潘荣就靠着这一张嘴扶摇直上,还在民众尤其是寒门中博得好名声,真是让人更无可奈何。
不过今天他说的话还真入耳。
嗯,这个潘荣好像也跟陈丹朱有过节——据说当初自荐枕席,被陈丹朱嫌弃丑打出来了。
陈丹朱当了皇后,那以后还有他的好日子?
“潘大人!”大家纷纷打招呼,这一次真诚的表达热情,“您来说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担得起一国之母的重任?”
潘荣肃容道:“不仅要贤良淑德,最重要的是机敏聪慧,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有勇有谋心中有沟壑,眼中又有万物可怜惜。”
诸人忙抚掌叫好点头“没错。”“这才是世间第一的女子。”“这才能当得起教化天下之责。”
“潘大人。”一人怀着期盼鼓动,“您当向皇帝进言啊,要为太子寻找一个这样的女子。”
潘荣带头闹起来的话,一定能让皇帝和太子重新思量一下——
“何须我去寻找?”潘荣看着他,“太子殿下已经自己找到了。”
找到了?诸人愣愣,太子有意中人?
潘荣长脸淡淡一笑:“就是丹朱小姐。”
诸人眨眼,觉得自己听错了。
“但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啊,你明明说了那么多要求——”
潘荣看他们,神情肃然:“我说的那些就是丹朱小姐所有的品行,所以天下只有她才能当得起国母之位。”
诸人神情呆呆,听听,潘荣这说的是人话吗?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有勇有谋心中有沟壑,眼中又有万物可怜惜——这些哪个字跟陈丹朱有关系?
是不是眼睛瞎了啊?
“陛下为太子选定这么一位妻子,是我大夏之喜。”潘荣先对着皇帝所在拱手,又对众人冷脸,“你们最好不要在背后非议太子妃,那是对皇帝不敬。”
说罢甩手出去了。
诸人哗然——潘荣疯了吧!竟然如此吹捧陈丹朱!
也有人猜到一个可能,或许不是疯了。
那人看着大家,压低声音:“是对陈丹朱余情未了。”
诸人一怔然后更哗然——那就更疯了,这是找死啊,太子还不弄死他——嗯,诸人神情又变得怪异。
这样一想,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那他们没必要现在闹,让潘荣诬陷他们对皇帝不敬,他们就等着陈丹朱嫁给太子,然后潘荣和陈丹朱再这样那样的,最后潘荣被太子除掉!
妙哉啊!
值房里的官员们怎么胡思乱想,皇帝并不在意,自从太子回来后,皇帝就不见了,据说是一病不起要养很久,至于太子楚鱼容,他目前只有一件事关心——陈丹朱什么时候到。
“算着时间也该到了啊。”楚鱼容在殿内盯着舆图看。
舆图上只有一条线,从西京到京城。
王咸在一旁阴阳怪气:“丹朱小姐的事哪里能算到啊,说不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