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栏领着小美人回到水州的家中。
家里的侧室娘子早早等在门前,见官人回来,接过斗篷,塞给他手炉。
此侧室姓王,乃水州的一屠夫之女。
斗字不识一个,且家中无兄无弟。
老屠夫娇养女儿,自小不让她到肉铺前,在十几年前许给了还是壮士的陈栏。
陈栏一再表明家有妻室,只能算侧室。
王屠夫也同意了。
自此王氏在水州,虽名为小夫人,但在陈家内宅掌管一切大小事物。
王氏不识字,也不懂什么纬略,只知道夫君利害,她打理好家事,生儿育女,管理妾室就行。
而且好本事!十几年如一日的捧着陈栏,纵有再多妾室,也越不过她去。
“米娘,你看着安排个地儿给她住!”陈栏今夜有些醉,回来的时候骑马又灌了一肚子风。
“是,夫君放心。先喝了这碗驱寒汤您再睡。”王氏温柔的对陈栏。
陈栏喝了祛寒汤,躺进温暖的被窝摸着王氏柔软的小手,深情的讲道:“一会儿回来!咱们俩讲讲话儿?”
“知道了……”王氏开心的回道。
陈栏闭着眼睛,温暖的被窝让他舒服的直哼哼。
…………
王米娘出了房间看到在正室屋外跪着新人。
“挺懂规矩的,姓什么叫什么?”王氏问道。
“奴婢名刘……名叫青...丝。”新人早就冻的浑身颤抖,说的话语也发颤。
王氏身披棉斗篷,手中捧着手炉,身后跟着一个老妪。
“识字吗?”
“跟着小公子习得百十个字。”
“噢!还是个才女。”
“奴婢……”
不一会儿到了一处厢房外。
“此处偏二间便是你的居所,明日起再领柴,一早来主屋伺候老爷早起!”王氏吩咐好后便带着老妪离去。
刘青丝此时哪有什么心思计较?只想快快进屋趴进被窝里。
等推开门,才绝望了。
屋子里的土炕连席子都没有,窗户纸不知有多少个洞,那风透过洞吹进来冷的屋里和屋外没啥大差别。
其实还是有,屋外到处都是雪。
刘青丝只能蜷缩在炕底下,等着明天的天亮。
她原先叫青叶,是被圆军从山州掳来的。
家里在南方,有田有水。
春天时圆军打过去了,杀老杀小掳青壮和女人。
她长的俊俏,被送进了圆主公府上。
被训了三个月,分派给小公子,今晚又被给了陈栏。
迷迷糊糊中,刘青丝仿佛回到了山州的老家,温暖如春,爹娘田间插秧,阿兄赶牛,阿弟坐车穿过田埂。
…………
王米娘对老妪讲:“天快亮时,给刘才女送两床被子。哎,咱家也不富裕,老爷得主公赏,总得善待。”
“明白。”
而王米娘并没有直接去陪陈栏,而是到了主屋的两间耳房里,里面睡的是她的两个女儿。
长女阿樱十四,次女阿桃十岁。
近日又有些倒胃口,应该有了。
这次时间上有点不妙啊,老爷可是戴着大孝啊!
但细想一下,天下早乱了,哪里讲什么孝道?圆主公还不是爹死兄死的生孩子?
举孝廉啊?这有二十年没出一个了吧?
回到主屋,陈栏早就烂醉睡了过去。
她坐在油灯下,从他的衣袋里摸出一枚金饼收到自己匣中。
做了一会儿针线才躺下休息。
…………
方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