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冰了一下,嚷嚷着:“爷,这炕太凉了。”
“一会儿,一会就烧热了。”程四海对孙子还是有耐心和慈爱的。
又喊程刘氏给孙子先打个荷包蛋吃。
一会儿,程刘氏就端给孙子一碗荷包蛋,催着小孙子吃,又去厨房给老头子盛上两个,也加了红糖。
斧子尝了一口,说道:“苦的!祖母做的蛋苦津津的。”
程四海说:“别瞎说,红糖和鸡蛋最好吃了,那是又香又甜!”
可斧子就是皱着眉头不肯多吃一口。
这时程四海的荷包蛋也来了。
他开心地享用起来,没想到一入口,苦味冲鼻,直奔脑门。
这,这红糖是放了八百年的了吧?放成苦的了。
此时程金山心里苦比他爹嘴里苦多了。
他昨日乃至今日头晌满心期待的孩子没了。
如果孩子从来没有来过,那也就罢了,毕竟没有希望,也就没有失望。可孩子却曾经来过,给了他们无限的期望和欣喜,现在…
程金山对母亲失望多于恨!
李大姨对他讲:“这小产也不能马虎了,也坐个小月子吧。养好了身子,仔细调理一下身子,来年再要。”
金山家的脸色惨白,本来心如死灰,说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大姨,俺真的,真的还能生?”
李大姨拍拍她的手讲道:“你身子底子好,夫妻俩人又年轻,找镇子上的老大夫看看,开几副药调理调理,想要几孩子就要几个。不过,那些个偏方可不能吃,有时非但不能生,生了也是残的。”
这一席话,把金山说的泪哗哗的。
这快十年了,她婆婆给她吃了上百个偏方了。
李大姨又叮嘱了几个注意事项,就要离开,金山出门要送送她。
没想到被拒绝了。
“金山外甥,你别出门,你这身子虚可没养好,俺自己回就行。”
…………
李大姨一出东院街门,就碰到等她的程禄山。
“大姨,我娘让我送您去八川叔家。”
李大姨是八川婆娘的亲姐姐,家公是郎中,相公也是。从成亲后,也传了几手给她,方便看一些女科病。昨个方橙忙八川婆娘的丧事认识的。
李大姨从雪停那日就冒雪来了,自家妹子的身体都空了,即使她会几手医术,也没能拉回妹子。
“就这么两步路,你娘还不放心?”
程禄山上前搀扶着她,又把四个热鸡蛋递在她手中。
“我娘说让您暖暖手,还说您重亲情,为了八川婶忙活好些天了。”
程禄山身上自有一股书生气,说出的话让人心中贴烫。
“哎,还是未能救下她。也好,她也不用遭罪了。听你娘讲,说你书念的不错,日后有息了,大姨来吃宴。”
“那一定得请您来,您与我娘虽才认识,倒像老姊妹一样。”
“可不,比十几年那种还讲的来。”
等程禄山回到家中,天色已暗,乌沉沉的,大雪又将至。
不一会儿老二从北庄先回来,见大哥还没回,就连屋里都没进,提着棍子去迎。
又过了大半时辰,兄弟俩嬉哈的提着两只灰兔子进家了。
原来,程铜山与哥一碰头,就有兔子从松树林中钻出来,一开始两人吓了一跳,见是兔子一头扎进雪里,立马就拿棍子捅,还真捅到了!二人立马乱棍打死了一只。
另一只是在不远处白捡的,被其他动物咬伤后冻死了。
程银山在饭桌上与家人说着今儿这抓两只兔子的经历,孩子们个个发生惊呼声,大人也被吸引着聚精会神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