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金山家的背着筐去了村里的集上,集市上的雪老厚,没人清理。
倒也不是没人来,买东西的人不少,但卖东西的寥寥无几。
卖糖球的来了,程金山家的买了两支,用玉米皮包子,放进背筐里,又在集上转悠。
卖粮的一个也没有,有人在卖公鸡,她还不能买,买了也吃不了,家中守孝,沾不得。
再就是有卖柴火的,那卖柴人穿的少,正冻的跺脚,还不搓手搓脚。脚边是两捆挺干的柴。
这个她家不需要,就走开了。往前走还有两位卖货的,一位卖的是板栗,没等她上前,就卖光了。另一位是卖筐子篓子的,她就没上前。
赶了一趟集,只买了两根糖球。
程金山家的背着筐子往回走,半路上碰到二房的银山铜山兄弟俩。
那二人对她叫了一声大嫂就快步离开了。
她也只点点头,往家走。
回到家后,她把糖球拿出一串给儿子,然后对当家的摇摇头。
哎,程金山也明白,这样的天,只怕出来赶集的人也少。
想了想,他从炕上下来,对自家婆娘说:“我去找婶子借上几斤粮,等爹娘回来再还上。”
金山家的连忙制止他,又把他扶到炕上,说道:“当家的,你可别出门,今儿个的风还是很厉。一会儿俺去借。”
程金山被婆娘又摁在炕上,实在没力气挣脱,就很抱歉的讲:“你歇歇再去。”
“这会儿就去,二婶这会子在家呢,俺听到说话声了。”
金山家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自家南街门,来到二婶家西街门,推门喊了一声:“二婶,在家吗?”
跨过这小西院,和东院相比,那简直是窄的慌,特别是又盖了一个牛棚,南墙跟还坚立着一辆牛车。
院子里一点积雪也没有,干干净净的。那加盖的牛棚,也没有一丝粪臭味,也是每天仔细的打扫了。
这时银山家的从方橙屋里出来,见是她,就迎了上来:“大嫂来了,快进屋暖暖。”
说罢就上手拉她进了方橙的屋里。
此时方橙的屋的,孩子四五个在炕上扒长生果壳子,方橙坐在炕头拿针线在做,铜山家的,禄山家的坐在炕沿一边看孩子,一边择芋头上的长须毛。
见她进来,铜山家的连忙让出炕边,让她坐着暖和歇一歇。
“金山家的,金山怎样了?”方橙停了针线问道。
“好多了,除了不能出门受寒,和平日里没啥差别。谢谢婶子,那日帮忙请了大夫。”金山家的想起来了,家里一直没谢人家帮忙的事。
方橙也不在意,点点头说道:“没什么,比身子骨更重要的了,你让金山呀,在这个冬日里多补补,明年一开春去上工,那身子骨儿早就养好了。”
金山家的觉得他说的很对,连连点头。
“侄媳妇儿,今儿过来有事吗?”
金山家的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有些扭捏道:“今儿个来,主要是…”
她觉得周围好几道眼光,都齐刷刷的看向她,让他借粮的话更说不出口。
银山家的见她这个样子,就招呼两个妯娌,出了方橙的屋,去院子烧水洗芋头去了。
大锤和二锤两个也大了,比较有眼色,对了一下眼,大锤就讲:“二弟,咱们去小叔屋里找小叔去赶集吧?”
二锤也不干活了,就下炕穿鞋与大哥去找程禄山了。
这时屋里除了方橙与金山家的,只有小锣小斗三锤。这三个太小,只怕说什么,过耳就忘了。
“婶子,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昨个俺公婆去了后刘家村奔丧,口粮只给到俺昨个晚上的,今早俺家就断顿了。本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