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人远去后,他的刀棍又回到手里指向潘家菊。
在苦难中长大的长女小燕怕继母被打死,壮着胆站在外面,对待她的又是一把捅出墙外的尖刀。而被打得即使伤风感冒也不准咳嗽一声的孩子,动一下惊醒余大田,当然免不了遭一顿毒打。
在鼻子第一次被锯的第二天,潘家菊不知做错啥事,惹余大田不高兴,正在埋头抽烟的余大田一把揪住潘家菊,一手拽头发,一手扇耳光,顿时她口鼻喷出的血溅在余大田的身上。连根拔起的头皮冒出来的血珠染红了余大田的手,连过路的人也不敢惹恶棍余大田!
如此这般他还嫌不过瘾。一天,潘家菊正全神贯注裁剪衣服,余大田以板凳放在路中间为由,一掌从后面击来,又把她抓起来摔向后面,紧接着缝纫机也被推倒,机身砸在她脚背上,砸进骨里。长女见母亲的脚背上的白骨露了出来,慌忙出去喊人救命,余大田却继续用他钉着钮扣等物的草鞋狠踩躺在地上的潘家菊的颈部,前后左右用力旋转搓着,脖子周围的皮一层一层地搓下来塌在胸脯上。他又弯腰将她的双耳扯起来又放下去,头撞在坚实的地板上,后脑勺上马上凸起出血包。之后,余大田把奄奄一息的潘家菊的头发挽在手上向外拖着,拖一步按脑袋撞一下地板。来劝阻的人越多余大田越加杀气腾腾。
潘家菊每天挨打,每次被打得皮开肉绽,都不敢高声呼喊,烧点盐水洗一下伤口,也要背着余大田。
1994年7月,将楼上的小麦掀下来脱粒时,潘家菊感觉肚子痛得厉害,临产的预兆来临。她在尘土飞扬的麦场上打麦,实在痛得厉害,只好胆战心惊地坐在地上蜷缩一会儿,想稍好一点就赶忙去干活。不多时,却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婴,等脐带刚割断,余大田就逼着潘家菊赶紧将打好的麦子过筛,几乎处于虚脱状态的她不敢违抗,把孩子包裹好放在床上,拿起筛子之前还小心地拍了孩子两下,站起身走向麦堆。
腿间的血顺着裤管往下流,把鞋灌满了又往外溢。坐在床边的余大田闲着无聊,把刚出生不到一刻钟的婴儿从床这头抛到那头,孩子的惨叫声像刀一样刺着潘家菊的心。孩子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余大田又将被子严严实实地蒙在孩子身上。她想扑过去救孩子时,被余大田满脸的杀相吓退了。
如此僵持了几分钟,孩子才被抱出来,只见婴儿上气不接下气。余大田将婴儿放在怀里,从药瓶里掏出一颗去痛片,用食指抠开婴儿的嘴塞进去。被塞断气的婴儿,被她的父亲大摇大摆地提着扔进河里,让浑浊的河水冲走了。
小燕见母亲生的又是一个小妹妹,知道凶多吉少,连忙把刀藏在中柱下。最后还是被余大田找到,他试了一下刀锋,把妻子赶到赵家门口,刀尖顶在她的脑门上问下次还生姑娘不?给他满意的答复还不够,又将被他打得直不起腰的潘家菊,把腰挺直地跪了两个多小时。他又找来裁衣的剪刀,把潘家菊的发头剪掉赶去当尼姑,赶出不远见地上还有麦子没筛完,又将她拽回来。潘家菊只得听命,一声不响地筛麦子……
这是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被生父杀死的孩子,前两个一个生下仅11天就被余大田用白酒灌死,另一个刚生下8天就被余大田活活地捏死。两个女孩垒起的坟现在长满了青草,潘家菊无能为力保护死去的女婴,常常一人坐在坟前流泪。她本不想活了,但为了活在世上的5个孩子,又不得不活下去。
余大田扬言,打死潘家菊后要找婆娘有的是,自己就生有四个姑娘嘛。他的前妻哑巴生下的长女已经有15岁了,12岁时他就欲行兽行,次次都是潘家菊以血肉之躯挡住。从12岁起,长女睡觉一直不敢脱衣服,随时都要防止禽兽不如的父亲……
儿子的命运也不比姐妹们好,8岁不到时就和11岁的姐姐不分天晴下雨,每天去一里多路外的河坝背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