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走了,卓青璇和周继骁跟着一道离开,银刃也跟着。
他们走后,卢长青就对苏喜儿道:“今日之事,郡主还是早作准备。”
作为今日诗会的主办方,他早就从下人那里得知了情况。
那个叫碧荷的丫鬟,就是苏喜儿推下水的。
虽然不知缘由,但看方才关家小姐对那丫鬟的重视程度,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这般说,就是想提醒一下苏喜儿,尽早做出姿态,给关家赔礼道歉。
毕竟今日卢家是东道主,出了事他们也有一定责任,如果能大事化小、息事宁人,那就最好了。
他是好心,怎奈有人会错了意。
不等苏喜儿这个当事人说什么,开仪就先说话了。
“是得提前准备,关明月可不是个善茬,你小心她找你报复。”
苏喜儿从一脸怔忡中回神,方才她其实也吓到了,她只是不小心推了一下,谁知道那人就掉到水里去了,还差点丧命。
她虽然刁蛮任性惯了,却从没沾过人命,怎会不怕?
关明月刚才那模样,就像是疯了,虽然狼狈,却吓了她一跳,提心吊胆,以为对方会找她麻烦,没想到人家问都没问。
卢长青的话让她回过神,接着又听到开仪的话,她猛地一个激灵,是啊,她得做好准备,免得被关明月报复。
心里害怕,面上却十分不屑地对众人道:“哼,不就是个丫鬟,就算是死了,又算得什么,大不了本郡主赔她几个。”
听到这话,开仪的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卢长青却是一言难尽,最后也没再多说。
总归不是他卢家的事,管那么多做甚。
回去的路上,碧云就把情况跟小姐说了,明月面上没有多少变化,心里却十分后悔,碧荷遭此难,还是因为她。
不过她不是那种一味自苦之人,这事虽起源于她,罪魁祸首却是苏喜儿,她不会放过。
还有开仪郡主,苏喜儿对她的敌意少不了这位的挑拨,她想坐山观虎斗,那她就偏不让她如意。
拂冬的速度很快,她们刚到没一会儿,孙老就赶过来了。
把过脉,孙老得出的结论跟之前的大夫一样,不过他的话令人安心多了。
“情况是有点不好,这几日我会留在府上,退烧的药一直熬着,老夫再辅以针灸,应当能熬过来,后面的情况后面再说。”
安排好一切,孙老这才发现明月手上也有伤,一边看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碧云想说什么,明月抢先一步答了,“不小心摔了一跤,簪子掉地上,戳到了。”
孙老无奈地摇摇头,也不戳破,给她处理了伤口,又用纱布包扎好,叮嘱:
“这几日不要沾水。”
明月都应了,送孙老出去时才发现,周继骁还等着。
回来时倒是忘了他也跟着,明月换下湿衣裳,稍微收拾了下就去见他。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周继骁对碧云碧荷俩丫鬟也是熟悉的,见明月出来,就忙问情况。
明月都说了,又对他道谢。
周继骁突然就发现,跟他一起长大的姑娘变了。
变得跟他疏离,虽然确实多年未见了,但这般客气,他从未想到。
以前无论他怎么欺负,这人要么装作不在意,要么转头告状时装可怜,又或者在他受罚时狡猾地笑。
喜怒都有过,唯独不曾对他疏离。
带着这般复杂的心情,周继骁笑笑:“我什么也没做,当不起你这声谢,而且碧荷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出事,我理应关心关心。”
是一起长大的没错,可这句看着长大,怎么听都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