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为什么不能动?”卿尘盯着身后缓缓走来的男人道。
欧阳照边走边说:“我很早之前就在这儿了,坠马最怕内伤,若是不知情况,随意搬动很容易加重内伤,甚至丧命。”
卿尘还没问要怎么确定有没有内伤,欧阳照已经蹲下身子,伸手替明月诊起脉来。
明月躺在地上,此时身上并没什么感觉,看到欧阳照,也很是惊讶,又见他替自己诊脉,更觉神奇,不由就问:“王爷还会医术?”
欧阳照没回他,只静静把着脉,过了一会儿又在她手臂大腿各处轻按压,然后视线又移到她胸前,明月赶紧抬手去护,只是抬起的手只有一只,另一只还原封不动搁在草地上。
明月哭笑不得:“我的手好像脱臼了!”
刚说完,她便觉一股似曾相识的刺痛感从左臂传来。
又是左臂,上次救李老夫人时伤的就是左臂,伤筋动骨一百日,这下好了,本来就没好全的伤,此刻更是雪上加霜。
少女疼得眉毛都快皱到一起,模样十分滑稽,欧阳照忍着笑意问:“很痛吗?”
那一闪而逝扬起的唇角被明月捕捉到,没好气地回他:“你说呢!”
这话一出,卿尘和秦安妤都有些奇怪地看向她,一个在想这二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一个在想明月胆子真大。
男人却只是轻笑一声,对卿尘道:“你照我方才的方式帮她看看,胸口处可有伤。”
说完就转过头,离几人远了一些。
只一会儿,卿尘就检查完了,明月除了左臂脱臼以及被草叶割伤的手背,没有其他问题。
卿尘和秦安妤就将人从地上扶起来坐着。
“我跟孙老学过一些粗浅医术,你若信得过,我可以帮你接骨。”欧阳照看向明月手臂,也算回答了她先前的问题。
明月轻“嗯”了声,没办法,这里又没有大夫,时间拖久了,她都怕留下后遗症,而且,是真疼啊!
“你俩,跟她说说话。”欧阳照对另两人道。
卿尘“啊”了一声,秦安妤已经率先猜到他的意思,开始跟明月讲起从自家姑母那里听来的趣事。
秦安妤正讲到京中一个富家老爷肚子无端变大,像女子怀胎一般,而且到了第十个月时还有腹痛情况,那老爷大喊“要生了,要生了”,明月忽然隐约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便是她自己的痛呼:“啊!”
男人低沉儒雅的声音响起:“好了,你自己动一下试试。”
明月面上还有方才痛呼时流下的生理性泪水,听到欧阳照的话竟然十分顺从地抬起手臂动了动,然后仰头看向他:“好了。”
声音还打着颤,再配上那几颗未干的泪珠,活像一只委屈巴巴的猫,看得欧阳照心尖发颤。
男人喉头动了动,声音似乎又低沉了些:“嗯,回去再让大夫看看。”
说完,男人起身欲走,明月忽然叫住他:“那匹马?”
男人瞬间理解她的意思,指了指前边不远处:“已经死了,我的人正在查验。”
三个女孩子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前边就是小溪了,明月的白马恰好就倒在小溪边上,颈部流着血,将清澈的溪水染红。
那是她刚才用簪子刺的,事发紧急,她只能往马儿的要害处下手。
不用过多解释,卿尘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中压着怒意:“胆子不小,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六叔,这件事,您一定要好好查,等找出那罪魁祸首,我要亲自动手扒了他的皮。”
“嗯,”欧阳照答得很果断,不过顿了一下又道:“扒皮的事儿轮不到你,让你母亲知道了,她得扒了我俩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