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来,他呆呆愣愣地看了陈醉许久,最后憋出一句话:
“师父,节哀顺变啊!”
“嗯哼。”陈醉冷漠的哼了一声,“节什么哀呀,都是我杀死的。”
“呃……师父,您真帅!”
陈醉满意地点点头,“谢谢夸奖。”
“那能方便问一句,是全都死了吗?”
“差不多吧。当时和我关系好的那些都死绝了,剩下的一些小喽啰我也懒得搭理,反正他们也掀不起大浪。”
说完,陈醉突然叹了口气。
“师父,您为啥唉声叹气的呀?”
陈醉沉默片刻,幽幽说:“从前我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可现在回想起来,我发现自己居然连他们的名字都差不多忘干净了。”
闻言,苏阳不禁感慨:“师父,您是真豁达。这多说也就二十年吧,换做别人,估计得郁闷好久。”
陈醉摇摇头,语气深沉道:“不,远远不止二十年。”
苏阳懵了一下,“啊?啥意思?”
“你小子问了这一大溜儿,怎么就不问问为师从前属于何门何派呢?”
苏阳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一下,“这不是怕您生气嘛!”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陈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为师从前的门派可是能和现在的血祭阁比肩的!”
听到陈醉这么说,苏阳更好奇了,他急忙问:“我靠,这么牛逼哄哄,那师父,您是哪家的高徒啊?”
陈醉白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猜猜?”
苏阳撇撇嘴,“这我上哪儿猜去啊?”
陈醉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脑袋,“要不说你小子脑壳儿笨呢。”
苏阳摸摸鼻子,“您说。”
“我本不姓陈,我姓上官,单名一个“厉”子”
……
殡仪馆——
上官斩气息奄奄地卧于床上,面色惨白若纸,毫无血色,眼珠突兀,整个人呈现出半透明之态,显然灵魂正在急速脱离躯体。
左轮守在病床之侧,泪流满面,哽咽而言: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呜呜呜~师父,您不要丢下徒儿啊!”
上官斩虚弱地牵动唇角,绽出一抹苍白之笑,“傻小子,为师的身体,为师自知。能苟延残喘至今日,已然算是大幸。”
左轮拭去脸颊之泪,抽噎着说道:“师父,您放心,徒儿定不会让您离去。我这便去找苏阳帮忙,他一定有办法。”
左轮起身欲往外冲,却被上官斩叫住,“且慢,莫要去了。我的命本就是抢来的,如今也该还回去了。也罢,我也算是解脱了。
只盼到了阎王殿,能问问阎罗王,被我害了一生的师兄,如今投生至何处?我愿赎清我的罪孽,为他当牛做马。”
言罢,上官斩缓缓合上双目,陷入昏迷之中。
左轮悲痛欲绝,“师父!!!”
“吱呀——!”恰在此时,门开了。
“左轮,上官爷爷这是怎么了?”
苏阳步入屋内,见此情景,顿时大惊。跟在他身后的陈醉,也瞧见了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上官斩。
“苏阳……你快救救我师父,昨晚还好好的,今日一早便突然不行了!”
苏阳望向陈醉,“师父,这咋整啊?”
陈醉走上前来,坐在上官斩身旁,抬手握住上官斩枯瘦干瘪的手腕,仔细把了几遍脉,而后对二人说道:
“放心吧,有为师在,这个混账东西死不了。你们先出去等候。”
两人闻言,即刻离开了房间。
左轮走在楼梯之上,忍不住回头望向那紧闭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