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了,他叙事我很喜欢,但语言上劲道不够,这是我那时自我认识,像后来的路遥、陈忠实就让我迷得不行不行,像吃醉了酒,跌跌撞撞,这两位大师的作品,让我佩服得无体投地,我自己写的东西,我慢读过四遍,让我激动到哭,直到最终写完、誉清,几乎没有涂改,才放给李瑞芹看,她在那时通常是我第一位读者,看后她不仅更改我的错别字,还会给我提出中肯意见,我会废寝忘食去修改,那是我众多小说中,写得有头有尾的一部书,很多时候,由于时间问题,或灵感问题,还写下许多虎头蛇尾的东西,精力不够,体验不够,耐力不够,那些东西稚嫩但不输豪情,它练就了我的痴心,也赢得了一些人的青睐,这里面有没有个人功利思想在作祟,我想是有的,就是要用这些曼妙语言,来射杀一些人的芳心。 我那时没心思去关注外界对我的评价,更多时候,陶醉在多极世界里,像浮游的微生物,在浩瀚如海的知识中去汲取丰富的营养,至于我童年的两个伴,一白一黑,像范无救、谢必安,伴我左右,百毒不侵,大约是孤寂的心,要聊安,与所谓的庸俗的爱,恐怕相去甚远,因为青涩,所以懵懂,因为懵懂,所以不够珍视,最终渐形渐远。那曾经摇晃的影子,已经模糊远去了,追之不及。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老爹那时为了李建武的事,没少往县里跑,那是社会从混乱走向安定前夕的第一道站,混沌初开,有些人就像被废弃的沙子,被社会无情抛弃,他们中许多人曾经是精英,在社会制度不完善的当时,被当作垃圾丢弃,另外还有一些小人,在扬清抑浊的大环境下,利用一些即将废弃的通道,在尘埃即将落定之前,趁着迷雾尚未散尽,行一些苟且之事,当时社会上总有一些人被摒弃,李建武只不过是其中一例,上头虽有鲁延年罩着,要具体落实这件事,也是一步三个坑,日时悠长,他还没能等来曙光一现,煎熬人心的东西,就把人逼疯了,体制上的流成和拖沓,害了多少人?不得而知,那时的鲁延年也游走在煎熬里,如果动作再能快一些,李建武复职是一定的,殇在等待里,加之村人的疯言疯语,所以俗语有用:急性子吃不了热豆腐。 小木匠贾令才在别人并不看好的情况下,勇敢承包,当时许多人都摇头叹息,认为他是受了李宜忠设计,才上了贼船,孰不知,在短短的一年之后,许多人都傻了眼:小木匠那一年赚得盆满钵满。要不怎么有那句话:爱拼才会赢!加强管理是保证,那一年,贾令才吃住在汪边他自己盖的小屋里,除了他,常陪他的就三条狗,狗是伶俐的动物,有个风吹草动,就汪汪汪咬上半天,小木匠通常会在狗声叱咤时,拿着长长的手电筒,射出能达到天际的灯柱,它摇曳乱晃,时尔远,时尔近,在南边浅坡上,又深挖出一畦地,那算是就地拓展,拎着马灯带上狗,逛上一圈,临近年底,除过大小干部家,还包括贾家沟所有人家,不仅给藕还给鱼,人是感情动物,但凡别人点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贾令才不仅收获一河滩好名声,还安抚了那些曾经蠢蠢欲动的心。拿人家的手短,不好意思再行苟且之事,吃人的嘴短,尽拣好话说了,风是有方向的,舆论是有目的,收买人心,贾令才做到宁亏己,不亏众。到这时候,才知道贾令才是精明透了顶。 还开起了承包的制度,生产队空闲之地,也被人承包,其它几个汪塘,依数照葫芦画瓢,生产队每年有固定可以支配的资产,李宜忠怎能不心花怒放,他经常拧捻下巴,到处乱转,那是钻空子,他过去经常听数学老师爱说的几个字,这会儿想起来,心就一热,“照这样计算!”哈哈,这理论跟实际,咋就无缝衔接这么紧密? 生产队穷了几十年,在即将土崩瓦解的前夜,李宜忠这样一直沾投机倒把之光的人,就率先一步,从局地入手,搞起了承包,这在确实享受实惠的同时,没有任何一个人向上头传递消息,包括贾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