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请示汇报了,而是利用他所开启的基层民主去对抗他,这一招高呀,群众大会是李宜忠一把杀手锏,把民主放在火上烤,出了事,大家担,没了事,李一个人独享其成,坐收渔翁之利,他看错了人,李宜忠那些年也言听计从过,怎么后来,就反了他,是什么失落,让这孙子有持无恐的?刘子凡这狗东西,推过磨杀驴呀,这才是病之根,从目前事态来看,对他极为不利呀,钱震祖当令时,对他还算尊重,虽然中间有叶大嘴插一杠子,可多少还和他解释了,现在的刘子凡可理都不理他,这明显是对他不满,田家兴和他一样:算同是天涯沦落人!
忠言逆耳他不听呀,当时李建玉是坚决反对任用李宜忠的,可他还劝过李建玉,现如今,一切都还在影子里照着,李宜忠就大有背叛之意,照这样下去,分道扬镳只是时间问题,他干搓着两手,扎煞之意难舒,贾云苍只是废料一块,死狗扶不上墙,李春堂就比云苍精明,联略与串供,多少次都因他的不同意,李春堂过去小二十年,与副队长失之交臂,李宜忠这混蛋,自己给自己砸根挂自己的橛子,李春堂能跟李宜忠一条心,他咋这么不信呢?这个人只所以削尖脑袋往里钻,就是要拿李宜忠错,等着吧,他就着坐在荫凉下,看李春堂怎么给他来个天翻地覆慨而慷吧。
贾云龙头脑转上这么一圈,竟然笑了:坐山观虎斗,等着两败俱伤,哼哼,到那时再看,我还就不信了,这贾家沟能成李家沟,打死我也不信。
12岁,是一个多么奇特的年龄,那时的我,有雄心,更有壮志!
我一边拼命学习,一边拼命写作,一篇小文《梦游祖国》,居然被胡老师独俱的慧眼发现,如果记忆不曾错误,那是一首篇幅很长,达到两千多字的现代散文诗,恰逢那时是国庆节,就被学校选中,不仅上了墙报,更上了县教育局主办的《阅读与习作》上,我的精神世界为之大振,这是取悦我的李瑞芹最重要的一小枚炸弹,牛皮怎能吹,火车何用推?李子北的名字被排成铅字,这是何等荣耀?只是我破破烂烂的形像,实在不愿意示人,它猥琐,肮脏,甚至会让不知道我的人大跌眼镜:怎么会是他?但的确就是我,我那时就是那个样子,当晨操之后,我的班主任在那里阴阳顿挫读着《梦游祖国》时,我的头差不多低调到裤裆里,泥里水里风里滚过,当最后要我站到前面去,我恨不得找个老鼠洞,想钻进去,我两条叮在一起,像两棵孪生的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可能裤子又绽裆了,这是我那时,最羞于向人道及的事,可它经常羞辱我,贫穷的生活呀,你就丧心病狂折磨我吧,别林斯基说过:不幸是一所极好的大学!我在他后面加了一句:为此我愿常常得到不幸!有些话能说,有些就不能说,仿佛是中了一语成谶的魔咒,我用大半生,践行了这两句话的厚重,当噼哩叭啦,掌声响起时,我却窘迫得像丑姑娘被人塞进花轿,丑不可见人,我不需要这浮名,我不需要被关注,我需要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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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扭捏捏站回原地时,舒了一口气,居然像巫婆那样:闭上眼,双掌合实,口里却念叨,“黑雀!黑雀!……”我至今不知何意,脸烤得通红,像一块正在燃烧的炭,黑而红,红而黑。
我希望自己在极端安静里用心琢磨,用心雕刻,如匠人,不眠不休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性格,它注定了不合群,一直到现在,仍是如此,喧嚣会让我颓废,更会让我炸裂,我希望自己像一条孤独的鱼,自由自在活在深海底部,让思想在散漫里,如狂风而旋,如死鱼一样平躺在水面,任由浪把我送到任何我该去的地方。
在人群里,但凡你有一丝与众不同的地方,就要被人关注,这种关注,正在撕裂我的灵魂,让我全身痉挛,我很长时间都难以寂静。
一波未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