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起来到了罗浚杰的大帐。
罗浚杰笑着问云奕尘:“神医与县主是准备住在大营中,还是住在驿馆?”
云奕尘看了一眼云舒,想到军营中都是男子,云舒一个女孩子在军营中进进出出多有不便。
再加上军营重地,他们毕竟是不请自来的,还是要避嫌,便说:“我与县主住在驿馆便好。”
罗浚杰闻言点点头道:“也好,驿馆没有军营那么多规矩,二位要自由些,也更自在些。”
赵舷看着罗浚杰提议道:“罗将军,不如先请神医与县主到驿馆稍作休息,晚一点我们再替他们接风洗尘?”
罗浚杰看向云奕尘,询问他的意见,“不知神医意下如何?”
云奕尘点点头,说道:“也好!我与县主这一路快马加鞭,确实有些疲惫。那我们就先去休息,晚些时候再与几位将军详谈。”
于是罗浚杰等人亲自将云奕尘师徒送到驿馆。
云舒和云奕尘各自回房洗漱休息。
夜幕降临,罗浚杰等人在营帐中摆好酒席,派人去请云奕尘和云舒。
云奕尘与云舒换了一身衣服,来到宴席之上。
众人纷纷起身欢迎,罗浚杰举杯说道:“感谢神医与仁惠县主千里迢迢赶来相助,我代表瓜州城全体将士敬神医一杯。”
云奕尘谦逊地回道:“将军言重了,几位将军率领我大周将士戍守边关,劳苦功高,作为一名医者云某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开始推杯换盏。酒过三巡,云奕尘看了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
罗浚杰知道云奕尘与云舒旅途劳累,也不强留,便让人送云奕尘二人回驿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云奕尘就带着云舒去了军营中的伤兵救治帐篷。
自从赵宥澂他们到了瓜州,与突厥大大小小打了十几场战役,几乎每次都有伤亡。
此刻,两个大帐篷里住满了伤员。
伤兵们昨天就听闻治好了会城与平城瘟疫的云神医与仁惠县主来了瓜州,早早地就抻长了脖子等着二人到来。
当军医带着云奕尘与云舒来到营帐中时,伤兵们都激动地与云奕尘师徒打招呼,“神医好!县主好!”
云奕尘笑着颔首。
云舒与大家招手。
战场上,外伤居多。
一些轻微的小伤军医就直接搞定了,需要云奕尘出马的都是一些重伤患者。
云奕尘救治的第一个伤员是最近的一次战役中,被突厥士兵的弯刀划破了肚子,肠子外露的伤员,名叫谢六。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形有些消瘦。
云奕尘见到谢六时,军医已经将他外露的肠子放回了腹中,替他止住了血。
他腹部两侧的皮肉外翻着,里面的肠子清晰可见。
他双眸紧闭,口中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云奕尘先确认了患者的内脏完好,又仔细检查了伤者的伤口,让人取来烈酒、热水和干净的布条,让云舒取出麻沸散喂谢六服下。
自己则从药箱中拿出针线,将线和针泡入烈酒中。
自从上次在渝城替孕妇李青草剖腹接生后,云奕尘用小动物做了几次实验,发现较大的伤口缝合后,愈合效果明显比自然愈合快得多。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云奕尘用纱布沾了热水替患者清洗了腹部两侧的伤口,擦去了干涸的血迹和药粉。
用自己发明的竹镊子夹住大血管,防止血液流出。
然后,动作熟练地穿针引线,替谢六将伤口缝了起来。
同来的军医睁大眼睛看着云奕尘像缝衣服一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