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都清楚,我们父子间没有任何误会和矛盾。即使这么多年,你母妃故意冷落我,但是我一直待她如初,谁让她是我最爱的女人呢!”
“为父,曾经有怨过你,后来也释然了。谁没年少轻狂过呢?!我的儿子,能够肆意潇洒地活着,是我的骄傲!”
“这些年为父一直苦苦支撑着。夜濂有勇无谋,成了墨家的傀儡。夜衡平庸无能,夜戎心高气傲,都难当大任。夜瑾不受拘束,玩心重,志不在社稷。”
“如果换作你是为父,这西域江山,夜家百年基业,你会交给谁?又能交给谁?”
“为父中毒之后,自知时日无多。才冒险让夜瑾带着圣旨去找你。”
“为父想着,如果你回来晚了,江山落在了墨家手里,凭借你的智慧,再有云家相助,一定能将皇位夺回来。”
“还好,上天垂怜,让你赶在为父闭眼之前回来了。”夜非寻言语中难掩悲伤。
云奕尘忙说:“父亲……”
夜非寻摆摆手,“无事,为父如今这个年岁早已看淡了生死。”
“你回来了,替为父解了毒,为父还能再多活几年,替你多守几天这西域江山。”
云奕尘:“父亲,我……”
夜非寻抬起手,打断云奕尘的话,“为父知道你不想要这个位置,但是,你既然心怀天下,想以医术造福百姓,为什么不选择做一代明君,造福万民呢?”
“医术只能解百姓一时之病痛,却无法让百姓吃饱穿暖。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只有仁君施仁政才能实现国富民强,让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反之,如果为君不仁,又当如何?苛捐杂税,战争不断,让百姓生于水火?”
“尘儿,你已是不惑之年,有些事要好好想想啦!”
夜非寻讲完,用力拍了拍云奕尘的肩膀。
云奕尘低头,陷入了沉思。
他抬头看了一眼双鬓斑白的父亲,年过花甲还在为国事操劳。
于公,他肩上扛着西域的江山社稷。
于私,他为妻儿遮挡着风霜雪雨。
云奕尘开始反思自己的所作所为。
身为人子,他没有替父亲分忧,反而让年迈的父母为自己操心。
身为人臣,他没能替圣上分忧,只想着自己心目中的小仁小义。
夜非寻也在沉思。
江山之重,唯有扛过的人才懂。
他又看了眼云奕尘道:“这样,我们父子各让一步,为父给你两年时间。这两年时间,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为父绝不干涉。”
“两年后,你回来继承皇位,让为父休息休息。为父当年答应你母亲要带她出去走走,还没有兑现诺言啊!”
想到当年自己对云知月的承诺,夜非寻心中涌现出了一丝酸涩。
虽然,这些年,他竭尽所能地爱着那个如同骄阳般的女人,但是终究是亏欠了她!
一没能给她正妻之荣,二未能兑现曾经之约。
想到这里,夜非寻不再理会云奕尘,起身来到书案后,提笔写了一张圣旨。
然后,对站在自己身后的李得喜说:“李得喜,去承乾宫宣旨!”
李得喜接过圣旨,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心下了然,带着两个小太监欢欢喜喜地去承乾宫宣旨了。
承乾宫。
云知月拿着一把剪刀,正在修剪一支兰花。
彩云彩月彩蝶彩霞四个大宫女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承乾宫的小太监来通报,“启禀夫人,皇上身边的喜公公来了!”
云知月以为是夜非寻又送了什么东西给她,毕竟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云奕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