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镇上的赌坊,明着是李家开的,实则魏鸣才是背后的大股东。
赌坊的七成收益都进了魏鸣的腰包。
眼看着多少百姓因为嗜赌成瘾而家破人亡,他这个当县令的不仅不制止,竟然还从中捞取好处。
……
一桩桩一件件,魏鸣徇私枉法的罪证虽然隐蔽,却也有迹可循。
云舒拿着手里的册子,心中愤恨,脸上却并未表现出来。
她合上册子,对祁掌柜说:“这本册子我就带走了。多谢祁掌柜!”
祁宏:“您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来万福楼找我!”
云舒并未多留,与祁宏道别后,回到客栈,叫上陈七,退了房,坐着马车往回走。
一路上快马加鞭,二人在天黑时到达了玉溪镇,又走了两刻钟才到陈家村。
这个时间,陈家村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睡下了。
煤油灯要花钱买,一般人家都是天黑就睡觉,不想花那冤枉钱。
陈七将车赶到了里正家门口。
云舒下了马车,给了陈七五十文钱,转身向隔壁的杨嫂子家走去。
只见杨嫂子家的土坯房里,微弱的灯光从油纸糊的窗户中透出来。一个黑色的影子投在窗户上。
杨嫂子还在熬夜做绣活。
云舒上前敲门,屋内传出杨嫂子的声音:“谁啊?”
云舒:“杨嫂子,是我云舒。”
杨嫂子听是云舒的声音忙起身开门,“县主,你们回来了!”
云舒:“是的,今天有些晚了,山里的路不好走,我想在你家借住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杨嫂子忙笑着说:“方便,家里只有我和铁蛋,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说着,将云舒请进屋里。
杨嫂子家与其他大周百姓一样,没有床,只是在靠墙的方向铺了厚厚的一层稻草,上面放着一张编织好的竹席子,人就睡在竹席上。
此时,杨嫂子的儿子铁蛋正盖着一床有些破旧的棉被,在竹席上睡得香甜。
竹席上还放着另一床棉被,应该就是杨嫂子的被子了。
以前,云舒来陈家村看诊,在杨嫂子家睡过几次。
杨嫂子要替云舒烧热水洗澡,被云舒阻止了,“嫂子,不用麻烦了,将就一晚没关系的。”
与杨嫂子又闲聊了几句,云舒就睡下了,没一会儿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杨嫂子替云舒盖好被子,继续在灯下绣帕子。
云舒不知道杨嫂子是何时睡的,只知道自己醒来时她已经做好早饭了。
杨嫂子家的早饭很简单,一人一个杂粮馒头,一碗粗粮稀饭。
看着眼前的吃食,想着自己在云州几天的花销足够杨嫂子两母子花一年,云舒心中有些愧疚。
临走时,她悄悄留了一百文钱在桌上。
杨嫂子正在厨房洗碗,铁蛋在院里玩着泥巴。
云舒与杨嫂子打了声招呼,摸了摸铁蛋的头,离开了陈家村。
幽若谷。
云舒走后,小灰去京城送信还没回来,云奕尘就叫来了小灰的几个孩子,让他们帮忙给云舒传递消息。
所以,云舒到了玉溪镇,云奕尘就知道了。
云舒到家时,云奕尘正在药房里面鼓捣药材。
“老头,你在做什么?”云舒在房间里没找到云奕尘猜想他一定在药房。
云奕尘早就听到了云舒的脚步声,闻言并未抬头,淡淡说:“准备点毒药。”
云舒一听,来了兴致,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师父制毒了,“您弄毒药做什么?”
云奕尘:“让那个叫李铁吃点苦头,免得他总想着欺男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