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考虑她的感受,就说明这份亲情的羁绊还在。
然而事实……真如公孙纳和咎祖所说吗?
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决,到底谁获取的价值更多,更胜一筹?
公孙纳将双手背在身后,仍是一副波澜不惊,丝毫不以为意的神态。
“你不是说……我在你眼里就是个NPC吗?你现在跟我一个NPC在这争论谁可怜,谁有没有人性,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就是转命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人性。
“我一直留着蓝景焕,自有我的用处,你想知道我怎么处理,要么就留在这看现场直播,要么……就回去你的罹咎之域等着看回放。”
咎祖将额头抵在牢门的铁栏之上,森然笑道:
“你不是说我远来是客,以礼待之吗?天子无客礼,莫敢为主焉,怎么我问了你,你又不敢实话实说?”
公孙纳毫不客气地回怼,稍稍加快了些对话的节奏。
“凡自外至者皆曰客,不请自来便为不速之客,外寇亦曰客,我能来都算是给你脸了,还敢言我无客礼?
“你问了我,我已经用语言和行动一起回答过你,怎么,一边脸扇了没记性,还要扇你另外一边脸才听得懂人话?”
咎祖面目稍显狰狞起来,咧嘴笑道:
“那是回答还是逃避你自己心里有数,别自欺欺人,如果不是被我说中,你将手背到身后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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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让我戳到了痛处,手心冒汗又不敢让我看见,怕露怯?”
公孙纳云淡风轻地一笑。
“你想知道我手心出没出汗,就把另一边脸伸过来,我再扇你一巴掌你就知道了。”
咎祖蹙起眉头,双眼半眯,圆润的灰色瞳孔边缘好似在冒出一根根细小的毛刺,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一般阴冷。
“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跟我的距离……我要是花点代价跨时间线出手,外面那两个甲级执裁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你就会死?”
咎祖话音刚落,公孙纳就十分干脆地哼了一声,抬起右手一挥,一阵金光闪过,整个牢门瞬间化作齑粉。
二人之间那道屏障就此消失不见,两边阵营的最高领导人就这么彻底暴露在对方面前。
公孙纳往前迈了半步,几乎将额头顶到了咎祖额头,霸气喝道:
“来啊!”
咎祖单腿往后退了半步,目光下移,看向公孙纳垂在身侧的右手手掌,那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汗渍。
它又瞥了眼左手,发现公孙纳还将左手背在身后,未拿至身前。
咎祖意味深长地挑了挑眉,往后连退数步,直到后背抵住牢房的墙壁,才从怀里掏出一锭金铤。
正是几年前公孙纳在白鹿学院三十公里外,赠送给挑柴农民老伯的那锭金铤。
咎祖目光冷冽,桀然发笑,声音有些沙哑,如远古巨恶一般阴森可怖,回荡在牢房内,令人毛骨悚然。
“公孙纳……你跟萧炀都还是太嫩了,这是你跟我第一次见面送我的见面礼,也正是你的人性。
“瞑和七杀已快要完全恢复,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记得转告萧炀,让他争气一点,你们两个不要让我失望。”
最后一个字出口,女子双瞳中的灰色骤然消失,恢复清明。
匹夫驾到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