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叙述给唐肆言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夜灵,季暖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别整我了,这样真的一点儿也不好玩,咱们回去吧!”唐肆言本就胆小,见季暖真像中了邪一般,怂得抱臂瑟抖不止,精亮的眸子左顾右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有个冤魂钻出来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只一眨眼的功夫,季暖就已伸手抚上了那副山水画,突来的强光晃得他难以睁目,却又不忘扑上去前去拽住了季暖的手臂。
“啊~”唐肆言惊恐万分的大喊了一声,便与季暖一同消失在了寝殿。
殿外守门的两人闻声寻来,见雨竹尊的寝殿隐隐闪烁着微弱的光,二人对视一眼,惶恐不安的推门而入时,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就连刚才的微光也已消失了。
殿内静寂的可怕,二人禁不住浑身一激灵,便心照不宣的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疾步跑了出去。
“哎哟,好痛!”又是一声惨叫,唐肆言摸着屁股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猛一睁眼便又被那金光闪闪的殿堂刺激得再次闭了眼。
良久,他才以袖遮目缓缓睁了眼,待适应了这里的光线后,才开始环顾起了四周的景致,梅兰竹菊莲,青山绿水树,朝阳大雁飞,荷塘鱼儿游,这里的风景美得如梦似幻,只是为何四周一点声动都没有,静寂得让人害怕。
这里是什么地方?季暖呢?怎么跟她在一起总没好事发生,难道是又穿越了?
突闻一声抽泣从身后传来,唐肆言转身便见季暖痴愣的立在原地,眸中的清泪一刻也不停歇的往下滑落,脸上却带着一丝笑意,真是怎么看,都觉得无比的诡异。
唐肆言很慌,从刚才季暖就一直不对劲,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妖魔附了体,他不敢上前,也不敢呼唤她,只是打着哆嗦注视着她。
季暖痴傻的盯着那挂了悠然居牌匾的宫殿,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身着白色纱裙的女子,她单手托腮坐在书案边,玉指轻敲着书案上只画了一些树木的画作,傲骄又不失可爱的对着手持羊毫的白衣男子撒娇道:“这儿可以画一座宫殿,我要它金砖碧瓦,奢侈豪华。”
男子则笑问她“为何要金砖碧瓦?”他的语气极尽宠溺,笑意格外温柔,可眸中却透露着不易察觉的苦痛与疲倦。
“你不知道金屋藏娇吗?真笨!”女子一直咯咯娇笑,笑得天真无邪。
季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这短短的一句话语中,藏着数不尽的心酸与无奈,她一直都是笑着的,但白色纱裙上蕴染出的那一朵朵血色玫瑰,将她的笑意彰显得格外凄凉。
画面突的一转,便见那男子正在院中忙碌的搭着秋千,俊逸的面颊上布满了汗珠,他却并不理会,只是拉扯着绳索试了试结实度,这才心满意足的小跑进了木屋。
再出现时,怀中已多了一个眉眼含笑的红衣女子,他将她轻轻放下,扶着她坐在秋千上,轻摇晃着绳索,那推动的力度极小,小到只是推上前去一尺便又退了回来,而他却是一手捏着绳索,一手搀扶着她,那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模样,就好似推得稍远一些,她便会飞走了一般。
女子清瘦的小脸上荡漾着浓浓的笑意,她的幸福与满足皆在眉眼中显现,风中似乎只能听见二人的欢笑声,让人一见便生出了向往之意。
她问:“相公、你说咱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好呢?”
“只要是灵儿取的,什么都可以!”他蹲在她面前笑应着她,又在她秀挺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
“我早就想好了,要是男孩就叫凌夜,女孩就叫她凌灵,有你也有我,我们俩的孩子!”她骄傲的扬着小脑袋,就像一个求表现的孩子一般,等待着他的赞扬。
果然,他毫不吝啬的夸奖她冰雪聪明,赞扬她蕙质兰心。
二人皆是满脸笑意,他们紧紧相拥在一起,可季暖却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