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颤着胳膊憋红了脸,有点不理解他们这些文化人的脑回路,这是要干什么?抬着冰箱游行吗?
一个梳着油光光小分头的矮个子最先憋不住开口,他最矮都往他那边倾斜,他扛不住了啊,“师傅,冰箱放哪?”
鱼鱼你们读书读傻了吗?放下再问不行吗?
沈郁看起来挺满意的“看着放吧。”
这个世界上最难的标准就是看着办,四位工程师想问又不敢问,吭哧吭哧又抬着冰箱进屋了。
鱼鱼特好奇,跟过去看热闹。
可能是二分厂地处郊区大农村,旁边就挨着两个村子,宿舍都建得很有本地特色,这个小院跟前面村里刚富起来的万元户给自己盖的红砖大瓦房一模一样。
三间红砖房,安着玻璃窗,窗框都刷成最新流行的亮黄色,看起来可鲜亮了!
屋里也跟农村房子一个格局,中间进门是厅堂,厅堂后边隔出半间做灶房,左右两间做卧室,卧室里没有床,搭着两铺五六米长的大土炕,炕上铺着竹篾席子,墙上刷着白灰,贴着抱大红鲤鱼的大胖小子年画。
那四位抬着冰箱在厅堂和厨房之间来回走了好几回,四个人意见不一致,这冰箱就放不下来,眼看最矮那位小分头都要累哭了。
鱼鱼“你们放下商量不行吗?”
小分头咬牙不敢开口,就怕一泄气就把师傅的宝贝冰箱给摔了。
一个酒瓶底眼睛满脸热汗,喘着粗气给鱼鱼解释“往出搬的时候师傅说了,这冰箱不能落地,我们六个轮班从三楼抬下来又抬上车的。”
鱼鱼……面包车停在厂门口,他们硬生生给抬过去中间一口气没歇着?不说下楼,就从小红楼到厂门口,那距离得有二里地!
沈郁这货以为他这冰箱里装着新娘呢吧?神特么不能落地!这就是个狗哔精神病!偏还就有人听他的!
沈郁过来把鱼鱼薅回去“你属猪的吗?哪脏往哪钻!”
鱼鱼挣扎,拽着他看他的徒弟们,真是师傅徒弟绝配了,脑子都不正常。
沈郁却一眼不看自己的新徒弟,拽着鱼鱼走开,把小孩儿按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石桌石椅都擦干净了,上面放了几样瓜果,刚才送人出去的那位大徒弟正恭恭敬敬地等着师傅入座呢。
沈郁把还想去看热闹的鱼鱼给按坐下,抬手让大徒弟走,大徒弟恭恭敬敬鞠一躬才走,跟个大太监伺候皇帝似的,就差跪安了。
鱼鱼“你这是整哪出啊?”
沈郁“小孩子操那么多心干嘛?晚上咱们吃什么?”
鱼鱼“小孩子不能操心,您老自己想吧。”
沈郁“你就一点亏不能吃,是不是?”
鱼鱼“这话说得!你吃一个给我看看?”
沈郁“有事弟子服其劳,我支使自己徒弟干点活怎么了?”
鱼鱼“让你弟子给你做饭呗,顺便给我带一份,我不挑食,你吃啥我吃啥。”
沈郁……看着鱼鱼运气。
鱼鱼咔嚓咔嚓咬黄瓜,应该是新摘的,还挺好吃。
沈郁“以后他们几个的事你别掺和,知道不?”
鱼鱼“你看我哪长得像爱操心了?不过,我能问个事儿吗?”
沈郁“一个问题答应我一个条件。”
鱼鱼“算了,不问了。”
沈郁“买三赠一。”
鱼鱼“我脑子里没那么多问号。”
沈郁“买一赠一……买一赠三!”
鱼鱼“那谁,章含广为什么替你求情啊?”刚被把腿碾碎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落下终身残废呢,转脸就给沈郁求情,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啊!鱼鱼好奇死了。
沈郁“他没替我求情。”
鱼鱼“不是说受害者原谅你了吗?”要不他怎么就能逍遥法外跑这作威作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