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坐着不动,紫桓自下面拉着她的手对凤药说,“夫妻一体,我是铁了心娶她的,我不想有事瞒她,姑姑有话当我俩人面说。”
云之夹口菜,饮口酒,“一无媒妁之言,二无聘书,便称夫妻,我只当公子是个知礼的,原来胭脂没教过公子我们这儿的规矩。”
“公子是大商贾,我不信家里这么教养的你。”
云之眼神带着一丝轻慢。
而凤药则去了温和的表情,只盯着胭脂。
胭脂权衡半天,她不想紫桓为难,觉着自己不向着他。
可到底是姐妹情更重,凤药看向她的目光当真叫她难受极了。
因此她站起身,“紫桓,我与你虽已有失礼之处,但不代表我事事都不循礼,前头是我失德,现在还是按云之与凤药说的来吧。”
她不敢看紫桓眼睛,先出去了。
屋里没了胭脂,一时陷入令人不适的气氛中。
凤药的眼神打量紫桓时,让他极为难受,心中暗自嘀咕:一个女人,眼睛跟刀子似的。这样厉害的角色,他一生只见过两个。
“陈公子,你与胭脂已有了夫妻之实。”她没问他,而是笃定的口吻。
任是陈紫桓见多识广,久经风雨,此事是他之责,也有些赫然。
只能起身一揖,“情到深处,望两位见谅。”
云之两分责备,三分苦涩反问他,“女子与男子私通是要背负淫奔与不洁之名的,这两样罪名能压垮一个正常女子,你可知晓?”
“你怎可为自己一时欢愉而不顾胭脂名声?”
“紫桓知错。所以前来求亲……”
“你有在京做生意的打算,便先在此置业安家吧。之后托媒人上门,怎么说我们在京中都是有头有脸的,请不要再私下约见胭脂。”
紫桓此时却不应答,气氛更冷了。
“陈公子不开口,莫不是要叫胭脂直接被花轿抬到来福酒楼与你成亲?”凤药沉着,心中虽不可思议,面上仍如平常。
“我现在所有精力都在生意上,手头所有银子都投出去了,京中宅子像样的所费不少,太小的我与胭脂都不喜欢,大的,我现在买不下来。”
“我只是需要些时间,胭脂跟了我,衣食住行,我必叫她用最好的。”
云之没了耐心,“陈公子,我们在意的不是房子大小,哪怕你把收容所拿回去,把灾民都赶走不叫他们用了,重新布置收拾当做新房,先三媒六聘按礼法娶她回去,胭脂不会在意房子大小,她只要你心意到即可。”
这番话发自肺腑,凤药也很动容,这才知晓云之对胭脂的感情不比自己少。
紫桓此次来其实是报着个明确的目的,打听清楚这两个京里有权有钱的贵人,会给胭脂多少嫁妆。
没想到她们完全不向这方向开口,心知这两人的钱不好拿。
云之是打算给胭脂一笔钱,凤药却告诉她不要提起此事。
钱给胭脂,却是要为她存到票号中,托人放贷也可以。
她几天就被紫桓哄得把自己的体已都给出去,再多钱她也留不住。
另外,胭脂自己有房有地,但不应该拿来做为陈紫桓娶她的用房。
一个男子,要娶亲却完全不付出,太过容易,他只会看轻了被娶回家的女子。
两人都不知道,胭脂已经在紫桓的软语温存中迷了心智,将房子抵押,银子都给了紫桓,连借条也没让他写。
数十年经营,一朝便成了穷光蛋。
紫桓见对方不说资助胭脂之事,心中冷笑,面上却仍是恭谨,“两位姐姐,在下有笔银子,几天就可到达京师,到时直接下聘,房子还需继续找找,万一找不到特别满意的,便如云妹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