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昌虽然贵为宣府镇总兵,但也深知大明朝重文轻武的风气,所以也不敢轻易得罪韩赞周,这位皇帝身边的亲信太监。
他无奈之下,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宣府守备李汝清,询问道:
“李守备,你是如何安排的?”
李汝清连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向韩赞周和张全昌抱拳行礼后,才回答道。
“回禀韩公公、张总兵,末将已经在城南三里处圈出营区,供马游击的军队驻营休整。
不仅如此,末将还特意部署了两千名边军精锐,轮流值班守护以防不测。
同时城内也集结了一万名守军,以及一万名乡勇协助防御,严防建奴大军再度南下犯边。”
他的声音洪亮,但也带着一丝紧张,额头上竟然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一幕就是几人事先商量好的节目。
袁崇焕看着韩赞周和张全昌等人,一搭一唱的对马超进行着肆意嘲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被人忽视的愤怒。
实际上,这段时间里袁崇焕仅仅与马超见过两面,第一次是从保安州来宣府之时,第二次就是现在一同进入宣府城。
他之所以会这样做,主要原因就是当年在马家村时,曾经遭受过马超的傲慢对待。
这让他觉得马超不但年轻气盛,性情上也是桀骜不驯,实在难以交往。
可今天却亲眼目睹马超这般怯懦无能的表现,唯唯诺诺的就宛如一个蠢货般,甚至连一句辩驳之言都不敢说出口。
袁崇焕心中不禁为此大呼奇怪,无法理解这位少年的品性为人到底如何。他时而傲慢,时而谦卑;时而勇敢,时而懦弱;时而激进,时而保守。
可既然自己承蒙长平公主所托,并被崇祯皇帝钦点成为马超的守护者。
当他看着马超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遭受他人欺凌,袁崇焕便沉下脸来说道:
“诸位,有些玩笑可以开,但有些话语却是万万不能轻易乱说的,否则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本官已经跟你们强调过两遍了,我陪同马将军前来此地,乃是奉了天子圣旨,手持尚方宝剑,你们怎敢佯装不知?
想当年,本官镇守蓟辽之时,皮岛上有个被唤作毛文龙的人,最是喜爱耍弄小聪明,时常与本帅玩一些阳奉阴违的把戏。
那个时候本官身负圣上平辽重任,根本就没有闲心雅致去与他周旋,可没想到毛文龙却冥顽不灵,非逼着本官帮他把嘴闭上。
而今亦是如此,本官依旧肩负着皇上赋予的重任,还望宣府官员能全力以赴、施以援手才好。”袁崇焕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威严和气势。
“咳咳咳!”
张全昌听到袁崇焕这番霸气十足的回应后,心中不由得一紧,竟然被口中的茶水猛的呛了一下。
他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涨得通红,眼中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他原本以为袁崇焕今非昔比,在宣府这里会选择隐忍和退让,可万万没有想到袁崇焕会如此强硬的回怼。
而坐在一旁的宣府都司龚化龙,以及守备李汝清,则因自身职位低微只是来做个陪衬。可眼见袁崇焕这般威严凛赫的神态,皆感受到一股难以言喻的威压。
仓促间两人站立起来,却又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言语才能缓和当下的尴尬氛围,众人都是沉默不语。
张全昌见状,再次干咳了两声,试图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说道:
“来来来,大家喝茶。这可是上个月刚从杭州府风篁岭采摘的上好龙井。
今日有贵客光临,本官才特意取出来与诸位共享的。”
马超闻言,很不客气的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却感觉平淡无味。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