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我看,侯大人在这儿,过的甚是风光啊!”
侯知县嘿嘿陪笑,“哪里,哪里。我下放到地方为官,不过是出来体验一番,以后还是会回到京城中去,到时候希望能够再次与梁大人同朝为官。”
看似丝毫不介意梁飞尘明里暗里,提起他贬官至此一事。
梁飞尘不置可否,反而主动提起目前面临的事件。
“侯大人,我和拙荆,哦,对了,还有苏老将军一家人一起回京,途经江南。原是打算在江南游玩几日,闲暇之余,便来到韩氏布庄,打算买一些新鲜样式的衣裳。”
苏老将军!
侯知县默默划重点,梁飞尘居然勾搭上苏老将军!这不是明摆着要他“秉公办理”嘛!
一个梁飞尘已经够难缠的了!又来一个国之重器——苏老将军,梁飞尘明摆着敲打他!
侯知县舔着脸,笑眯眯地听着。
在外人看来,耐性极好,与方才下令抓拿犯人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其实这会儿,侯知县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谁料,我们夫妇二人一踏进韩氏布庄,便碰到拙荆的仇人。侯大人!”梁飞尘郑重其事地称呼他一句。
“诶,梁大人请说。”侯知县点头哈腰地应道,无比的殷勤。
梁飞尘非常满意他的态度,“我在京城中当这个武林总管,不说家喻户晓,可同朝为官的同僚,哪个不知我的底细背景?知晓我是江湖中人,平时行事作风,皆是江湖风范。关于这一点,圣上也知晓。是以,知情人对我,总是颇多宽待。”
宽待!
侯知县又默默划重点。
他能说什么?能做什么?只能不断的点头称:“是是是……”
在一个商贾,以及一名深受圣上器重的致仕京官面前,是个傻子都会选。
更遑论,江湖人,招惹不得!
怕就怕在某天深更半夜,被悄无声息的灭口。
一般情况下,江湖与朝廷之间泾渭分明,谁都不去招惹谁,从来没有人去打破这条界线。
“我拙荆当年带着丰厚的嫁妆,嫁给韩冲这个竖子!每日用心侍奉公婆,照顾丈夫,打理好后宅……这般贤良淑德的女子,反倒被韩冲虐打多年!这还不是最惨的,他还要被谋夺嫁妆及我岳父岳母家的财产!我妻子逃亡途中,他又派人暗中捉拿我妻,要逼她交出何氏双面绣。倘若不是被好心人所救,如今就是一副白骨。”
“后来,我妻嫁与我,身为他的丈夫,自当为她报仇雪恨。江湖中人为人处事的准则,便是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任何人都无法干涉。”
侯知县继续啄木鸟:“是是是……”
梁飞尘微微一笑:“侯大人既听我说了这些话,那对于这件事,你做何看法?”
侯知县立即从啄木鸟状态中回过神来,正气凛然回道:“梁大人已然致仕,又是江湖中人,自然是按照江湖规矩处理。下官哪里敢插手此事!自然是……退下。”
梁飞尘满意的颔首。
侯知县深吸一口气,抬手一挥:“我们走!”
韩冲和吕月芳懵圈到现在!一听到侯知县带走衙役,彻底着急了!
在侯知县和梁飞尘交谈“甚欢”时,他们夫妻二人便心慌不已。生怕侯知县会黑白不分,偏帮何梅英他们。
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侯知县谁也不偏帮,直接撒手不管,说撤就撤。
不!侯知县此举就是帮了何梅英夫妻!他不管事,就代表着,任由何梅英夫妇随意欺辱他们!
何梅英的现任丈夫如此厉害!他们肯定是要吃亏的!
“大人,侯大人!你不要走啊!你要是走了,我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