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康注意到,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依然紧皱着眉头,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
他心中一发狠,咬牙继续说道:“我……我若做不到的话,就叫天打五雷轰!叫我不得好死!五马分尸……”
他句句都在诅咒自己。
然而,他都发毒誓了,为何爹娘的表情还是一直不为所动的样子?
苏康心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太了解了,爹娘心肠硬起来的时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想法。
“爹,娘,你们还要孩儿如何做?当年与苏正阳调换,并不是孩儿的错,你们不能怪到孩儿身上啊!”
他觉得最大的症结在此。但他认为,不能让自己去承担这一切。
“孙鹏,将人带走。”
出乎苏康的意料,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连一句指责的话都没有说,就让孙鹏将他带离。
苏康彻底慌了神,“不!不!爹!娘!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你们养大的啊!就算我没有学好,那都是你们不会养,把我养歪了!都是你们的错!你们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们自己,根本不会养儿子唔唔唔……”
声音渐渐远了,后来是孙鹏脱掉鞋袜,直接给他嘴里塞了一块自己的臭袜子,苏康这才迫不得已住了口。
可是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已经听到了,正气得脸色铁青。
“行了,不管那个人,大家快吃。再不吃,饭菜就凉了。不要为了那个人渣,白白浪费了一顿美味。”
梁飞尘适时将气氛带回,乐呵呵地招呼众人。
村民们得到提醒,赶紧捧起自己的碗,重新开吃。
那个不认识的人,哪有桌上的肉来得重要!
苏康被带走后,喜宴再次恢复平静。
“爷爷,奶奶,吃肉肉,肉肉好吃。”卿宝甜甜的笑,用小筷子给二老各夹了一块肉。
她想让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开心些。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看着小孙女如此贴心,都笑了开来,重新吃起来。
苏康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扔进平静的湖面,只荡起一丝涟漪,很快就会消失在湖面,再也寻不着踪迹。
大家都吃得差不多时,正准备七手八脚收拾干净之时,突然,太史承急匆匆走进来。
“县令大人?”
青石河村的村民,对太史县令已经很熟悉了。
不管是安置流民一事,还是关注他们种植地瓜一事,太史县令很多时候都能够做到深入民间,亲力亲为。
正是因为村民们习惯了,再也不像刚开始那样,动不动就朝太史县令磕头,紧张到瑟瑟发抖。
太史县令逮住人就问:“许娘子身在何处?”
“太史兄,这儿。”
苏正阳挥挥手,他正打算护着自家媳妇回家。
这几年,他和太史县令也算是颇为熟悉了。
太史县令急吼吼的来到他们面前,气喘吁吁道:“什么话都别说,现在快点回家,准备香案瓜果,跪接旨意。很快,圣旨就要到了。”
“什么?圣旨?”
苏正阳和许娘子傻眼了。
他们不过就是青石河村的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户人家,怎么会有圣旨呢?
夫妻俩忽然想到什么,互相对视一眼:“难道是爹娘?”
春夏秋冬也听到了,惊慌之下,也赞同道:“很有可能是爷爷奶奶。”
苏老将军和苏老夫人气定神闲的走过来。
苏老将军道:“别慌,咱们没有做不好的事,圣上有旨意来,理应不是坏事。”
苏老将军的话语沉稳且笃定,大家听了,心中的慌张散去,淡定不少。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