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方从哲重要性的朱皓,出宫的第一时间,便是来到了方从哲的府邸,准备进行游说,晓以利害。朱皓一路急行,很快就到了方从哲的府前,朱皓看着朱漆大门,上书“方府”二字,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就让随行的内侍叫门。随即便想起了一阵笃笃梆梆的敲门声。
方府之内,方从哲在家中,正惴惴不安,自从他听说了皇帝殡天的消息后,就将自己一个人锁在了书房之中,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面壁思过,还是因为内心恐惧不敢见人,再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当敲门声响起,方从哲便从书房之中走了出来,因为他知道,此刻来人必然是宫中之人,他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方府的管家,看见自家老爷从书房之中走出来,刚想上前打招呼,却被方从哲摆手阻止,方从哲亲自到了大门前,打开大门,便看见是朱皓带着一队禁卫军站在门外,这让方从哲脸色十分的惊讶,随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释然道:“五皇子深夜来此,莫非是来抓微臣的?”
朱皓闻言心中暗暗道:“这老小子果然不错,不愧是当朝首辅,就这份定力就很难得,难怪老爹生前很器重他,可惜他站错了队,这次难免要被清算了!”
朱皓心中暗暗为方从哲可惜,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非也!方首辅什么时候见过禁卫军拿人,还会敲门?本皇子这次来,还是与上次在内阁,见方大人的目的一样,是来救方大人的性命!”
方从哲听着朱皓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出言试探道:“殿下说来救微臣性命,敢问殿下,微臣有何罪过?需要殿下救命!”
朱皓听着方从哲试探的话,心中暗道:“这个老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朱皓心中这样想着,也没有兴趣再和方从哲打什么哑谜,当即便说道:“父皇龙御归天的事情,想必方首辅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方首辅你可还记得当初本皇子在内阁,与你说的话?方首辅不听本皇子之言,现在这话已经成真,方首辅又该何以自处?”朱皓这话指的就是,当初他劝方从哲不要将李可灼带进宫,进献红丸,以免落下弑君的罪名的这个事情。
方从哲听着,刚刚丧父的朱皓,话说的竟然如此有逻辑,全然没有悲伤急切之色,心中不禁感叹:“此子日后定非池中之物!如大明江山让他执掌……” 想到这里,方从哲连忙摇了摇头,心中暗道:“我怎么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呢?这长幼有序……怎可背祖忘典!”
方从哲将心中纷乱的想法驱散后,仍然面不改色的说道:“这大行皇帝仙逝,微臣心中也十分悲痛,但是殿下说的也未免过于耸人听闻,微臣已经阻拦过大行皇帝进服‘仙药’,是大行皇帝执意如此,微臣也是没有办法,只是听命而为而已!又怎么会背上弑君的罪名!”
朱皓听着方从哲还如此狡辩,心中强行压制的火,再也按捺不住,他怒喝一声厉喝道:“方从哲!你还敢在这里巧言令色!你做的好事,别以为本皇子不知道!你与郑太妃勾结毒害父皇,本皇子念在你受制于人,今日才来点播你几句,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那你就等着锦衣卫来找你问话吧!”
朱皓突然的暴怒,让方从哲此刻竟然有一种错觉,那就是他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位皇子,而是一位生杀予夺的帝王,这突然的变化,吓得方从哲连连后退,脸色苍白,好不容才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仔细一琢磨,心中暗道:“这个五皇子手中,应该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证据,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和自己说话了,早就让禁卫军拿人了!都怪自己心虚,刚才竟然险些露馅!”心中这样想着,方从哲的表情,便从刚才有些惊恐的样子,变得十分的严肃,他冷冷的说道:“五皇子,臣怎么说也是内阁首辅,您说我和郑太妃勾结,毒害了大行皇帝,您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