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为何,可朱由榔却不敢拒绝这喜怒无常的越王,尽管这个要求十分怪异,但只要不是自己被勒死就行。
三日后,缅甸王子莽白被数十名纠察兵押解至桂林,此人曾纵兵掠夺云南.残杀当地百姓,又三番五次对抗王师,其狼子野心可见一斑,经军法司衙门审判,决定对这位战犯执行绞刑。
通常而言,大夏对于死刑的审核比较严格,即便是罪大恶极者也需各级监察院层层审批,最终再由南书房终审.越王本人批红才算走完流程,不过监察院属于民间司法部门,而军法司则属于另一套系统,专门审判与战争有关的犯罪,包括己方的逃兵.渎职等行为,以及敌方战犯管理.判刑。
因此,比如各地的战俘劳改营,便属于军法司这套刑名关节中的一环。
但事实上,除了军.民这两套司法系统外,大夏内统局这个特务机构也拥有一定的司法权,正如大明的锦衣卫一般,内统局在特殊情况下,可以跳过监察院与军法司这两套系统,直接将特定目标逮捕,这个权力是相当之大的。
徐晋非常清楚,内统局的这种特权其实对整个司法系统有很大的破坏性,因此他曾多次交代过总务凌棠,除了颠覆政权.卖国叛乱等重大恶行,平日不可滥用内统局的特殊司法权,只要条件允许,尽量还是跟其余两个系统协商后再进行抓捕刑讯等工作。
军法司行刑通常是内部处理,并不向外开放与监察院相反,不过莽白这个缅国王子的身份比较特殊,加之又是外邦战犯,公开执行能让受缅兵荼毒的百姓解气,故此,军法司便特事特办,将此人拉到了桂林城的菜市。
这天,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很多,行刑台周围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跟当年处决裴宏义的场面有一拼,大伙皆对着那名跪在地上.浑身颤栗的犯人指指点点,莽白此时被五花大绑.吓得面无血色,但嘴巴里又被塞进一团破布,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求饶声。
而此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手足无措的俊朗男子,手里还拎着一张包了浆的大弓,这古怪场面让百姓都有些疑惑,心道侩子手怎么还不登场。
军部派来的监斩官捧起那张文书,声音洪亮的朗读完此人罪状后,静待片刻瞅了眼天色,便朝下属点了点头。
后者顿时深吸一口气,大声道:“时辰已到,明正典刑!”
朱由榔听到这话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那两名纠察兵正按着犯人的肩膀,见前者久久未动连忙低喝道,“还不动手?误了时辰咱们都得受罚!”
被呵斥后朱由榔才如梦清醒,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前,机械性的将弓套在莽白脖子上,双手握住弓身.使出浑身的劲逆时针拧动,那弦在外力作用下顿时死死的套在莽白脖子上,入肉极深。
围观百姓见到这种别开生面的行刑方式后也是直呼新鲜,而莽白被弓弦勒住后顿时翻起了白眼,本能的想伸手捂住脖子,但他早已被绑住,眼下肩头亦被人摁住,因此动弹不得,只能瞪着死鱼眼,发出断断续续的“哬…哬”声。
紧接着,在纠察兵不断的催促下朱由榔终于狠下了心,红着眼睛发出一声低吼,用尽吃奶的力气又拧了半圈,那牛筋所制的弦极为坚韧,早已深深的嵌入肉中,丝丝血迹开始不断渗出。
不到片刻,这家伙便软绵绵的垂下那张乌青发紫的脸,同时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两名纠察兵见多识广倒是没太大反应,仅是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像这种被绞死的犯人十之八九都会失禁,他们有心理准备。
老百姓见这作恶多端的缅贼被正法,顿时发出一阵阵的欢呼,不过也有许多人露出古怪的神情,因为那位“侩子手”就跟魔怔了一样,依旧咬牙切齿的扭着弓身.看上去跟个傻子差不多。
“好了...好了...”
“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