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安战俘营中,孙传庭穿着灰褐色的制式布衣,站在一片梯田里.正神情专注的挥舞着镢头,周围还有许多像他的一样的犯人,大伙看起来都很认真,在他们的侍弄下,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更加松软。
像这种官田通常是配有一定数量的耕牛,不过某些边边角角.不好犁的地方,还是需要人力锄地。
“九一三七!”
孙传庭一镢头抡下去却感觉磕到了石块,虎口被震的微微发麻,他刚弓腰将顽石刨出来,身后却突然响起了管教的声音:
“有人来探监了,去看看吧,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哦,敢问是何人?”孙传庭搓了搓手上的泥土,有些疑惑的问道,自己在岭南好像也没有什么熟人,谁又会来探监呢,不过管教并未直言,只是笑着告诉他等去了就知道了。
出了这片梯田之后便是一条笔直的驰道,两旁栽着一些小杨树,风一吹叶子哗啦啦作响,这路是由战俘们修建的,夯的十分平整,可使牛车.马车的速度大增。
边行边眺望着近山远水,虽温度略感寒冷,不过周围莺莺燕燕的绿植还是很茂盛,世人都说岭南乃苦瘴之地,实则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呀,倘若在陕西.河南那边,这会正是滴水成冰的时候,不知会有多少百姓死于饥寒交迫。
孙传庭微微一叹后继续低头走路,常言道既来之则安之,自打进了这战俘营后,他也很快接受这个现实,并没有撂挑子不干活的动作,实际上,对于一个失败者而言,繁忙的劳作才是最好的麻醉剂。
一旦手停下来,脑子就容易胡思乱想。
这南贼所谓的战俘营,虽然看似管理松懈,实则防范严密,每天上工和收工时都会进行点卯,即便有人伺机逃走,那些管教在三四个时辰内就会发现,这点功夫能跑多远啊,很快就会被骑马的搜捕队抓住。
若是因越狱被抓回来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出去了。
况且,即便真走出这镇安府又能如何?前后左右都是南贼的地盘,早晚会被扭送回来,堪称进退两难。
说实话,平心而论孙传庭认为这岭南的战俘营虽然辛苦,但已经对犯人非常不错了,除了自己绝食之外是不可能饿死人的,仅凭这一点,甚至会让那些内地饥民趋之若鹜。
他甚至觉得这个战俘的待遇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当然孙传庭不知道的是,大夏一般对明军战俘不会太苛刻,双方虽然立场不同但顶多算是各为其主,对于这些同族俘虏,战俘营还是给了他们最基本的人权,比如不会随意殴打.侮辱,只要肯干活还能吃上热乎的饭,攒够工分便可出狱。
而出去之后便会自动获得“自由民”的身份,跟普通老百姓的政治地位没啥区别,将来是经商也好.参军也罢,都不会受到歧视,毕竟夏军的队伍里,就有相当一部分将士是明军出身。
而异族.外邦的战俘待遇就差得多,像种地.烧砖.制陶这种好活儿根本轮不到他们,基本都会被派去干开山碎石.下井挖矿.建桥修路之类活计,以及去安南的种植园喂蚊子。
这些活儿不但更加辛苦,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以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而言,在南方的崎岖山地修建驰道是要死人的,每天都会有人累死.病死甚至摔死,但没办法路肯定是要修的,
越王徐晋想的很明白,从情感上而言,如果一定要剥削的话,那么肯定要先剥削异族,站在大夏的立场上这是天经地义的。
大夏现在处于资本主义的积累阶段,而资本积累说白了就是靠侵略.掠夺其他国家的资源,成为规则制定者.搞军事霸权那一套,财富不会凭空产生,只要想发展就必须剥削异族,否则就只能剥削本民族百姓,贱卖本国的资源。
当然,大夏除了姓“资”之外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