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操子见状,面罩下的嘴角勾起冷笑,提着刀不退反进的迎了上去。
须臾之间,那名扎着高马尾.坦露出胸膛的矮壮浪人疾速逼近,这家伙口中怪叫连连,那柄寒光闪闪的武士刀划破空气,朝着那具甲士脖颈处猛地劈来。
这倭人名叫田中心一,乃尾张武士出身,其刀法精妙绝伦,在当地素有“剑豪”之称,早些年也曾伙同海盗团伙,在南海兴风作浪,现在是这勇卫营里的一名把总。
面对这凌厉的一刀,粪操子只来得及将脑袋歪了歪,使那刀刃落在肩头,“铛!”的一声火花四溅,甲片上竟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白痕,这让他略感吃惊,心道这倭人看着其貌不扬,倒是个用刀好手。
“巴嘎!”田中心一指节泛白,望着手中这柄豁了口的武士刀,心都在滴血,这刀可是他最贵重的财产,属于家传名刀,没想到今日却直接报废了。
之前,此人当海盗的时候,遇见的都是手无寸铁的渔民或是零星官兵,通常都是不着甲的,要么甲的质量非常差,往往一刀能劈开的那种,正因如此,使得这位倭国剑豪对自己的宝刀十分自信,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一击无果,田中心一望着对面这位令人望之生畏的岭南甲士,不由露出忌惮的表情,这么坚固的盔甲,就算人家站着不动让自己砍,恐怕也是人疲刀毁的下场。
“狗日的,该我了!”粪操子见那倭人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便狞笑着扑了上去,他手中这柄钢刀刀身极长.刀背极厚,虽然灵活性稍差但却结实的很。
见这铁甲大汉袭来,周围四个浪人顿时四面八方的围了过来,而身着两层盔甲的粪操子,立刻陷入了五人的迎击,甚至其中还有两位“剑豪”。
一阵刀剑碰撞声过后,这些倭国浪人皆脸色阴沉,眼神又惧又怒,大伙手里的打刀不是断了就是崩了口,而那甲士身上,只是留下了一些白痕而已,这让众人都深感无奈。
而这时,粪操子弓着背.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是将那柄刀高高举起,像是拜年一般,同时眸子死死的锁定这群矮冬瓜。
这是他的下意识之举,因为这样比较省力,而且只要敌人扑上来就直接一刀劈下,反正自己有盔甲保护,而这番举动落在浪人们眼中,却让他们有些惊疑不定。
“纳尼...大袈裟斩?”
田中心一微微眯起双眼,神情有些惊疑不定,而其他几个倭人也正操着母语,叽里哇啦的讨论。
所谓大袈裟斩,乃是倭国刀法中的一式,具体方式便是先将刀斜着高高举起,目光死死的锁定对手,只要感觉到痛就往下劈,据说身强力壮的武士,可以一刀将人从左肩到右腹劈成两半,属于一换一的招式,对气势和胆魄的要求极高。
传说,倭国曾有一名普通人,就仗着此式吓退了一名剑豪。
“撤吧,没必要和这疯子打。”
“何况这疯子还穿着盔甲。”
于是,这几个浪人很快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对视一眼后便准备四散而逃,看样子是不准备给那位郑老大继续卖命了。
不过这会,保乡军的重甲兵和掷弹兵已经在内城墙站稳了脚跟,正朝城楼上发起冲锋,而大队的火枪兵也抄着锋利的三棱军刺,嚎叫着不断冲进来。
郑芝豹的勇卫营仅仅阻挡了片刻便被击溃,尤其是那些负责近战的浪人跑的最快,因为这家伙或往往迎战那些甲士之时,往往一套精妙的刀法使出,只是火花四溅。
除了宝刀崩刃,连自己的虎口都震的生疼,这根本没法打,武士刀的破甲能力几乎为零。
眼见此城失陷在即,郑芝豹只好率亲兵准备突围,但却在南贼的围困下无处可退,最终被力竭被斩。
傍晚,漳洲城已恢复宁静,城头上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