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扒皮的话简直令人惊掉下巴,因此不光这些乡绅儒生吓了一跳,就连税吏们也是目瞪口呆,崇敬之情难以言表。
啧...瞧瞧!
大人此番高论,实乃我辈小卒之楷模啊。
“你!”
陈老爷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枯瘦的身子哆哆嗦嗦,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这个狂徒!”
“亏你还是孔孟门生,竟说出这等欺师灭祖的话!”
“禽兽不如!简直是禽兽不如呐!”
而那些士绅儒生此刻也是群情激愤,各种粗鄙之语不绝于耳,似乎想要用唾沫星子将这狂徒淹死,更有甚者,竟撸起袖子骂骂咧咧的就要冲上前去。
“嗯?”
冯敬云眼中寒芒闪过,喝道,“大胆!”
“本官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在这给我放肆!”
话音未落,十余名如狼似虎的税吏却已将棍棒等物抽了出来,一言不合,就朝那几个狂妄之徒劈头盖脸的招呼起来。
“乡亲们!”陈老爷子见状惊呼道,“酷吏杀人啦!”
“跟他们拼了!”
陈家族人也连声附和,“对!跟他们拼了!”
“好让那南贼知晓,我等士绅人家也不是好欺辱的!”
在不断的鼓噪下,终于有一些激愤者吼叫着冲向前,意与那酷吏抗争,不过这些家伙都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个细皮嫩肉,哪里是凶悍税吏的对手,刚一上去便被棍子敲的鬼哭狼嚎。
要知道,稽税局在岭南是一个极为特殊的部门,几乎可以算是准军事化力量,虽然编制不大.人数不多,但由于税吏在工作中遇见的都是顽劣份子,没点本事还真对付不来。
因此,税吏除了执行公务之外,平日也是要进行操练的,例如拳脚.棍棒以及格斗对抗,基本上保持在三五日一练的水准,这个强度甚至比部分明军还要高。
毫不夸张的说,稽税局的吏员若是上了战场,虽然在正儿八经的战兵面前不够看,但完全可以跟辅兵打的有来有回,当然这是指冷兵器对抗,毕竟税吏是不允许持有火器的。
因此,在这支专业.严谨甚至还会结阵迎敌的酷吏面前,那些闹事的家伙顷刻间便被揍的抱头鼠窜。
而这时,只听见数道响亮的哨声在夜空中回荡,原来是几名“主任”带着人马闻讯赶来,担心冯大人的安危。
“都他妈老实点!”
刘阿宝上来就是一个飞踹,那名戴着镶玉员外帽.铜钱纹锦缎褂的某家老爷,在这一击之下直接腾空而起,落地后,又像个西瓜一样咕噜噜的滚了几圈。
眼看越来越多的酷吏挥舞着棍棒,从四面八方扑来,那些聚众游行的绥阳县士绅儒生们已吓破了胆,好多人顿时脚底抹油就想溜。
“草!”
“得罪了冯大人还想跑?”
红脸扫把眉的稽税局裘主任气极反笑,三步化两步的追上前去,手中那杆包漆枣木棍更是舞的虎虎生风,顷刻间便在人群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四周哀嚎声骤起,士绅老爷们横七竖八的被掀翻一地,而裘主任愈战愈勇,放眼望去,竟无一合之敌。
冯敬云看的兴致勃勃,大叫一声“好汉子!”
真没想到自己麾下竟有如此猛将,比起那长坂坡之子龙.当阳桥之张飞也不遑多让。
“哼!土鸡瓦狗罢了。”
良久后,场面终于恢复平静,在众人敬畏的目光中,裘主任大咧咧的将枣木棍一扔,朝着冯总务抱拳道,“大人受惊了。”
“本官无恙。”
冯敬云欣慰的打量着这员猛将,更是走上前替对方掸了掸身上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