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昌永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女野人看上去年龄不大,长相还与乌塔尔有几分相似,应该是那家伙的妹妹。
而对方手上那个黑不溜秋的木碗里面,是几块沾满草木灰的焦黑熊肉,散发着肉香和腥燥混合的古怪气味。
“多谢。”
林昌永没有客气,他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也不管这肉味道如何,埋头便往嘴里塞。
那名索伦少女便蹲在地上,笑嘻嘻的看着他吃。
这时,乌尔塔也弯腰走了进来,他的个子比较高,让人感觉随时都能把这个窝棚给顶出一个窟窿。
这家伙看自己的“奴隶”吃的狼吞虎咽,不由咧嘴一笑,随后拍了拍林昌永的肩膀,又指了指自己的妹妹,嘴里发出“乌真”的音节。
接着,他走向一旁铺着的草毯,从上面扯出一张不知名的兽皮扔了过来。
林昌永正好最后一点肉吃完,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家伙应该是怕自己冻死。
夜晚的外兴安岭气温极低,这个索伦部落的小窝棚里足足挤了四男一女共五个人。
乌塔尔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塌上,呼噜声震天响,他将所有的兽皮都分给了父亲“乌吉”.弟弟“乌索”和妹妹“乌真”,以及自己的奴隶。
林昌永目光复杂的望了眼这名正在熟睡的大汉,心道这索伦人果然是民风淳朴,竟对自己这个外人毫不设防。
他有些担心这乌塔尔会被冻死,但看这家伙健壮的身躯也就放心了。
次日,乌塔尔将自己的奴隶介绍给了部落的同伴,这个索伦部落人丁稀薄,一共只有四十二人,其中青壮有十三个,剩下的皆是妇女和孩童,老人极少。
平日里主要靠这十来个青壮狩猎维生,妇女和娃娃也得去捞鱼或者干剥皮子之类的杂活,这个生产力极低的小团体不可能存在闲人。
此种情况下,每一个人手都是极为宝贵的,因此这乌塔尔才对自己的奴隶如此爱惜。
部落里的青壮都对林昌永身上的棉衣和毡帽.毡靴极为感兴趣,不时伸出粗糙的大手摸来摸去,眼中露出震惊和艳羡的神情。
林昌永注意到,这些人身上裹着的兽皮都是没有经过鞣制的生皮子,硬邦邦的跟木头差不多,脚上包着的兽皮鞋子也是如此。
就这么厮混了几日,白天林昌永跟着乌塔尔等人一起出去打猎,晚上则一同睡觉,这段时间的沟通下来,他也逐渐弄清了一些疑惑。
伪清虽然基本将野人女真,也就是索伦人这个群体控制,但仍有像乌塔尔之类的“化外之民”生活在类似外兴安岭和东西伯利亚这种极为困苦的地方,此处的环境之恶劣连过惯苦日子的的八旗兵都闻之变色。
因为,这些化外之民暂时还没有受到伪清剃发令的影响,留那个什么金钱鼠尾。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个索伦部落一件铁器都没有,就连他们的箭镞也是用骨制的。
获知这些信息后,林昌永心中微定,看来短时间内清兵应该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踪迹,这样的话,自己的计划才能更好实施。
他打算在这个小部落站稳之后再去联系其他索伦人,将大将军的恩情洒满这片苍茫大地。
直到这天,林昌永终于找到了机会,在猎杀一头恶虎时,部落里有两个青壮负伤,其中一个伤势比较严重,整个胸膛被虎爪挠的血肉模糊,白森森的骨头清晰可见。
另一个稍微好点,但右臂也被撕下了一块皮肉。
虽然这头东北虎最终被杀死,但这些索伦人却没有昔日的欣喜,因为不出意外的话,部落里便要损失两名宝贵的猎手。
萨满挥舞着拐杖绕着那两名伤者念叨了半晌,大意是驱散一些邪灵,乌塔尔跪在人群中,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