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贼军原地停下举铳严阵以待,层层叠叠的火枪令人一阵头皮发麻,明军的辅兵虽然大为紧张但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冲去,这个时候即便想逃跑也晚了,毕竟后方的督战骑兵可是目光灼灼的盯着呢。
片刻后,双方大军已临近百步,明军的弓手连忙从箭壶则拔出利矢,此番官军的战兵中有步弓手两千,只待再奔袭数十步后朝贼军进行抛射。
那四万辅兵中亦有一些弓手,但此些人毕竟疏于操练,于督师杨大人练兵后才三日一操,临阵之际能起到多少作用就不知道了。
而此时,保乡军依然不动如山,士兵们只是冷冷的盯着前方的明军,手中的扳机却迟迟未曾扣下,只待上级发出指令。
“射!”
临近七十步之际,明军的数千弓手步伐一缓迅速拉弓抛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在空中划过弧线汇集成一团朝着眼前的贼军猛坠下,阳光洒在箭矢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
前将军兼第一镇统督马户脸色阴沉,官军的这一轮箭雨让己方足足倒下数百人,许多士兵直接被死死地钉在地上口吐鲜血。
虽遭此大创但保乡军的士兵依旧没有半分惧色更无溃乱的迹象,除了军法严苛与赏罚分明外,大伙都知道只要不是当场被击中要害,经过医治后大多都能讨得性命。
这就要提到大蒜素和医用酒精这两个神器了,此二物对于士气的激励是巨大的。
“预备!”
此时,明军已到达五十步的范围,官军中已接二连三的响起了铳声,但保乡军却依旧没有射击,为达到最大的杀伤力,军中规定临敌之际三十步才开枪。
原因很简单,数十步的距离转瞬即至,如果开火太早的话无法有效对敌军造成杀伤,再装弹已来不及,只有距离越近,弹幕的散射才会更小,杀伤力也会更大。
这种战法并不是什么太过高端的东西,明军又岂会不懂,只是此战术需要以士兵极大的勇气和纪律作为前提,不是谁都玩得了的。
“放!”
“砰!砰!砰!”
保乡军终于开始还击,眼见官军冲至三十步的范围,在各部队统的命令下,最前排的线列步兵迅速扣动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响连成一片,密集的弹幕径直朝明军覆盖。
那四万辅兵在这一轮打击下死伤惨重,瞬间倒下七八百人,直接产生了出一片真空地带,其余人见此情形亡魂皆冒立刻产生了不小的骚乱,尽管各部把总.哨官竭力呵斥,手下的士兵却对命令充耳不闻,而是惊慌失措的端起火铳瞄也不瞄的射了出去。
那些弓手也在本能的趋势下手忙脚乱的搭弓射箭,仓促之下箭矢的劲力全无,只是歪歪扭扭的乱飞一通,
可想而知,这种乱糟糟的还击根本无法给对方造成多大的杀伤,而保乡军在一轮齐射后,前排的士兵迅速退回后方装弹,第二排的士兵则继续重复之前的步骤。
又是一轮排枪,士兵们面前的白色硝烟已经浓密无比,只能隐约看见对面的人影,而官军的辅兵遭遇两次重创后终于崩溃了,扔下遍地的尸体慌乱的四散而逃,数万人丢盔弃甲乱哄哄一片,让身后的两万战兵的步伐都为之一顿。
“该死!”
见此情形,贵州总兵邵庆宗与云南总兵邓应皆是咬牙切齿,眼见即将与贼军贴身而战,那四万辅兵却直接被两轮排枪打的抱头鼠窜,这区区数十步的距离直接成了死亡地带,根本冲不过去。
不过二人也知道,此事不能怪全怪辅兵胆怯,这些兵勇已经尽力了,实在是对方的火力太猛,能承受这么大的伤亡才崩溃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不过好在那两万战兵受创不大依旧可堪一战,此些人才是官军的精锐所在,辅兵只是炮灰罢了。
在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