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老娘是好糊弄的?隔壁的王婆子都说了,这回的考生连你在内一共才八个!”
她用食指狠狠的怼了怼左玉清的脑袋,训斥道:
“早就让你不要去凑这个热闹,你可倒好,竟然偷偷跑去,这保乡军的官是那么好当的?”
话音未毕,胖婆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干嚎起来:
“这个挨千刀的~万一朝廷打过来...你死了倒落个痛快...可叫这一家老小怎~么~活呀~”
此时,床上那两个被惊醒的幼童也哇哇大哭起来,屋内顿时吵闹无比。
左玉清头痛欲裂,却也不敢对这母老虎发火,万一激怒对方,他这小身板可顶不住揍。
“呵呵...月娘勿虑,依为夫看,这保乡军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剿灭的...”
胖婆娘一听这话,哭闹声又高了几个八度。
这下,连内屋打瞌睡的老爷子都被吵醒了,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顿时气急败坏,手里那根拐杖更是狠狠的在地上墩了两下。
“逆子!为父供你读书是为了出人头地.光耀门庭。”
“你竟敢!去考那保乡军的劳什子科举,真是个短命鬼!”
说着,左老爷子眼睛一瞪,抄起拐杖便冲了过来。
左玉清一阵头大,又不敢顶撞老父,只好在家中闪躲腾挪,来躲避身后那根如影随形的包浆拐杖。
好不容易应付了一晚,结果清晨时分,家中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张屠户拎着二两猪下水,乐呵呵的推开了左家的破门,一看见自己这个窝囊女婿后,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这厮!不出门寻觅活计,整日躲在宅中却是为何?”
“月娘跟了你这个丧门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左玉清尴尬一笑,在膀大腰圆.胸毛旺盛的岳父面前,丝毫不敢造次。
这父女俩性情凶悍,皆是活阎王,自己实在开罪不起。
张屠夫对自己这个窝囊女婿本就一肚子火,结果此时月娘又嘟着嘴给他添了些油。
“甚?”
“你这丧门星,真是想做官想疯了!”
张屠夫勃然大怒,撸起袖子便扑了过来。
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活像老鹰抓小鸡,同时破口大骂道:
“亏你还是孔孟门生.有学识的秀才!”
“你死了倒好,连累我家月娘实在可恨!”
“老子今天非要打死你这尊瘟神!”
见岳父杀气腾腾的样子,左玉清吓了一跳,连忙屁股一扭转身就跑。
接着,两人在家里玩起了秦王绕柱。
就在此时,一队披甲军士踏进左家院子,一同跟着的还有两名小吏,牵着一匹高头大马。
“哪个是左玉清?”
领头的队统容貌粗犷,瞥了眼屋内的乱象后顿时眉头紧锁。
光天化日之下,竟在家中打斗,这成何体统?
张屠户一惊,待看清对方的身份后连忙陪笑道:
“军爷有何贵干?”
“你就是左玉清?”
队统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瞅这黑厮袒胸露乳的模样也不像个读书人啊。
“正是在下!”
左玉清连忙从地上将遗落的鞋捡起穿上,随后飞速的整理了一下头上的方巾。
他心中不由大喜,原来是救兵来了。
“嗯...”
保乡军队统确认无误后抱拳道:
“汝为今科状元,按例应即刻启程去吏部听命,不得有误。”
说完,几名甲士便不由分说将一颗大红花给左玉清绑在胸前,然后奉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