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信,面前的房门突然开启,一双玄靴闯入她目之所及。
糟糕!
余凉僵硬地缓缓抬头仰视门内人,嘴角用力扯出笑意:“……早啊,孟师兄。”
若是寻常人一大清晨在他人门处这般行径,定是不轨,但余凉有过勇斗魔头的壮举,孟行云一时没往任何不好的方向想去。
他脸上的讶异只存在一瞬,随后关心问道:“余师妹可是有事?”
余凉内心一片凄凄,本想以信交代,略去面对面的社交尴尬,如今看来是躲不过了。
她举起花束手捏着信,慢慢道:“昨日我中伤不适,劳烦孟师兄一路背我回谷,后又亲自为我运功疗伤,到底是我生受了。故……摘了些星花相赠,万望不弃。”
余凉尴尬犹豫的作态,落入孟行云眼中就是余师妹担心礼物轻廉而过意不去,他温润一笑,怡然接过她手中的满天星与信封,转身回房插入瓶中,雅致清逸的卧房顿时生香。
他宽解道:“余师妹不必挂怀,皆是我应做之事罢了。”
余凉点点头,见事情已结,只想赶快转移话题:“孟师兄起这么早?”
“嗯,我已习惯每日卯时晨起练武。”
孟行云晃了晃手中的柳剑。
余凉心思一动。
她可没亲眼见过这世界的人都是怎么练武的,何不看他练练,万一还能唤起这具身体对练武的记忆呢?
她扬眉欣欣问道:“我可在旁一观?”
孟行云微愣,但随即大方道:“那余师妹,请。”
说罢,作了个相邀的手势领她到院子的石凳坐下,自己回到宽阔院中,抽出细柳长剑开始一招一式地练起武来。
临枫剑细若嫩柳,随着招式晃动亦会像风中柳枝弯折,似柔而刚,韧劲非常。
剑身振颤飞动,如流光飒沓。
孟行云挥剑走势,娴熟利落,将临枫剑法的变化迅捷全然展现。
余凉观察剑法没多会儿,便由剑至人,借着渐明的晨曦,第一次仔细端量孟行云。
他一身临枫青衫,外衫下摆处还绣了柳叶暗纹,交领以云白色饰之,除了手腕缠有习武护腕外,俨然一副儒生的模样,书卷气与侠士的俊逸皆在他身上映现,温和又坚定。
当最后一抹夜色从他身上消逝,天光已大亮,他收剑停势,转过头来朝余凉抱拳一笑。
如日新生。
余凉不禁回笑。
寥笔可定生死的炮灰,也是一个个粲然生命。
“师姐,你怎么在这,叫我好找。”
一声叫喊从院门飘至。
两人循声望去,竟是姜韶。
姜韶正欲进院直奔余凉,便瞥见了院中的孟行云。她脸色顿时五彩纷呈,眸中闪过一丝“难怪”的意味,靠近了余凉道:“方才醒来去看你,见你不在房中,还担心是被风止夜抓去报复了,叫我好一阵心急,没想到……”
“风止夜竟会干这种半夜拐人的事?可是有前科?”余凉惊道,有了新的好奇。
姜韶面露嫌弃:“你关心的是这个?”
“他下手鲜少留活口,若要报复,直击当场毙命,断不会费那等功夫。”孟行云执剑走来,边向姜韶颔首问好,“姜师妹。”
余凉闻言缩了缩脑袋,背脊微微发凉,内心冉起些许后怕,决定自此以后只要有风止夜出现的地方她绝不涉足,免得被他寻机报复。
“孟师兄。”姜韶手持剑抱拳回礼,直言问道,“不过辰初,你们一大早在这院中作甚?”
孟行云开口欲道:“余师妹本是前来——”
“前来一观孟师兄练武,这次开剑大会临枫弟子不得上台,未得领略临枫剑法之风姿,今日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