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是个很谨慎的人,或许正如他所胡扯的那样自己在梦中去了冥界一趟,知道了许多事情,又或者他生长于王族,天生比别人多了几个心眼子。直到确保暂时安全了,他才跟花晚晴和月献走。
“萧定,你可真淡定啊,面对至亲之人和心爱之人,你竟然丝毫没有慌乱。”花晚晴看着萧定气定神闲的样子,心中不免疑惑。
“过奖了,比不得你们江湖人,我自幼生活在王族,规矩不少,礼教又多,除了明里暗里,还有追名逐利而闹得捉摸不透的人心,你说我不能长成这个样子吗?”萧定苦笑道,在月光的照射下,眼睛里分明闪着一丝光芒,“而且,我早已知道了,我在冥界见到了父王母后,父王告诉了人间之事,我还知道我和芸娘有个儿子至儿,在逃避追杀的途中,至儿走丢了,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花晚晴和月献面面相觑,从萧定醒来,只和她们接触过,她们从未来得及跟萧定讲这些。花晚晴心中的愁云又多了一朵,心中开始疑惑,难道萧定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话都是真的?那黄金棺材真的那般神奇……
还没有来得及想下一句话,脑海中就想起树神爷爷的声音,“小茶花,黄金棺材什么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拿到花木簪就赶紧回来,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准花仙,绕那么大一圈到底在干什么呢?”
“哎呀!”花晚晴吓了一跳,差点喊出来,她马上意识到树神爷爷在她的神识之中跟她对话,于是集中注意力在神识之中怼回去,“树神爷爷,你还好意思提我是准花仙的事,我现在除了脑子上有一朵树叶以外,从哪里看上去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花晚晴呢?作为一个普通人,现在要从一个权势滔天的贵王爷手中拿回一件物品,而且还要突破层层守护,你告诉我,直接闯?”
老树神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总之,拿到花木簪就赶紧回来,别在人间逗留。”
“树神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老树神知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花晚晴的,于是只好说,“人间恐有异常,不可久留!”
再追问下去,老树神却不再作答了。
“晚晴,你怎么了?”月献轻轻推着花晚晴。
花晚晴惊醒,连忙解释自己只是太累了,“师娘,在寒冰洞中,我好像见到了大怀,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一定是暗中在调查些什么。”
“可你说的这个叫大怀的人,好像和薛英手下的捕快在一起,他们好像就是冲黄金棺材来的。”月献不愧是能当月门掌门的人,洞察力也是十分惊人,在短短瞬间能观察出这么多情报。
“嗯,恐怕还不止这些。”花晚晴空洞地盯着前方,“那群人很服从他的命令,况且他腰间挂着刑部的令牌,或许早已经是朝廷的人了……”
凌晨四点,松枝县县衙一处僻静的院子,天空已经有些泛蓝,但依旧是伸手不见五指。陆陆续续的鸡鸣打破宁静。
周怀披着衣服,拎着两坛杏花酒,这杏花酒是从城南酒家杏花树下挖出来的,他一直没舍得喝,只有在极度哀伤的时候会拿出来喝上一口,然后盯着酒坛看上半天。
周怀轻轻将两坛酒放在空荡荡院子的石桌上,坛中的酒已经不多了,周怀更舍不得喝了,只是盯着酒坛痴痴地看,竟然没有注意到有人出现在身后。
花晚晴轻拍了周怀的左肩,周怀将头扭向左边,花晚晴却滑到右边的石凳上坐下,“喂,周大人,好端端的酒,你盯着不喝作甚?”
周怀一时晃神,以为是花晚晴回来了,没想到见到的却是一名男子,这男子穿着夜行衣,招摇地穿着花间神偷的装束,好像就是在告诉周怀,他就是那个把所有人耍得团团转的花间神偷,来抓我呀。
谁知周怀只是小心地护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