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好似会腐蚀他的理智和血肉。
听了裴忱那么多遍我爱你,还是很怕。
温忍也曾经很深情地说过爱这个家,爱迟锦,爱温宿。
忽然刺耳的下课铃响彻学院。
温宿嘴里满是血腥味,他缓缓抬头,看向不远处的A楼,嘴唇沾了鲜血,是手腕被咬破,流出的鲜血渗透衣服。
蓝色的头发垂落在额前,他瞧不真切,因为路边树冠也很茂密,把唯一温暖的阳光遮挡严严实实。
透过狭小的缝隙,温宿看到走廊上学员渐渐多了起来,安静的学院变得热闹。
不一会儿有人在起哄,在笑闹。
温宿不想听,站起身转身离开,有些呆滞地沿着小路走,仿佛有无形的屏障将他和步履匆匆的学员隔开。
怎么离开学院的,温宿想不起来了,只模糊记得老宅司机说了什么。
回过神已经坐上车了,等到快到裴家老宅,温宿后知后觉记起还没有和南新和余晚告别。
只能勉强提起精神哄哄余晚。
等到车辆驶入前院,温宿找了个借口下车,钻进卫生间给唐缇约打去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唐缇约声音含笑:“下午的航班我知道,不会迟到,还专门打电话提醒我?”
隔了四五秒,没有听到回答,唐缇约声音变了:“温宿,你怎么了?”
温宿大脑空白,茫然地看向镜子中面色苍白,眼神空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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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放哪里了?想不起来了……药在哪里?”
“我不舒服,我想不起来了,你交代过的……对不起,对不起……”
唐缇约瞬间明白过来温宿又陷入失神的状态,轻声说:“乖,不急,忘了我再告诉你,没关系的啊。”
“没关系,不怪你,药就在行李箱的夹层里,外壳有个拉链,一拉开就能拿到,只能吃两片。”
唐缇约耐心地指引着他。
“你现在在哪里?距离行李箱远不远?”
“应该,不远,不远的……”温宿努力控制着自己,脚步踉跄走至门前,正想要开门。
蓦地想起这是裴家,他进卧室,是会路过前厅。
许久没听到动静,唐缇约预感不妙,带着怒气喊:“温宿!!!”
电话里只有一声隐忍的呜咽,很快重新归于寂静。
过了两三分钟,水声哗啦啦响起。
旋即是衣物窸窸窣窣,紧接着温宿出声:“我没事了唐哥,清醒了。”
他语气和平常并无区别,没有丝毫异样。
可唐缇约知道水声代表着什么。
温宿在冲洗鲜血。
“调整一下,别让衍衍看出来,药还是吃两片,不多吃。”唐缇约嗓音沙哑,酸涩又无奈。
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事情全部降临在温宿头上。
两年前的温宿看似潇洒地解决了所有事情,但是温家早已经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创伤。
不是和裴忱分开才得病的。
是他被当成小白鼠绑在实验床上,被迫杀了几十位研究员而开始的。
往后的所有事情,爱人,家人,不过是病情的催化剂。
温宿太能忍了,忍到大家都错以为,他就是个健康的人。
他一颗毒蘑菇,你怎么又疯狂贴贴